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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诩化妆技术不差的桔梗咽了咽口水,这会儿的心情大概就是我的脑子告诉我会了,只是我的手说你不会。
“多练练,多练练应该就会了吧。”桔梗的声音明显底气不足。
江嘉鱼嫌弃:“可我明天就要用。”
林七娘接话:“我替表姐化妆。”
“是只能麻烦你了,”江嘉鱼主动告知,“我明天约了朋友玩,男装更自由一些,不会老被人盯着看。以后你出去走走就会知道了,只怪我们生得太好看。”
林七娘忍俊不禁。
江嘉鱼蓦地想起来:“你多久没出门玩了?”
林七娘想了想:“三年前佛诞日跟着老夫人去过寒山寺上香。”
三年前?江嘉鱼整一个呆住,匪夷所思:“这三年你就没离开过府邸?”
林七娘低了低头,小耿氏从不带她和林三娘出门,偶尔林二娘想有个伴就会带上林三娘,嫌弃她畏缩不上台面,与她倒算是逃过一劫,每回林三娘跟着出去都要受气甚至挨打。
江嘉鱼又把不做人的小耿氏几个骂了一顿,这年头真没有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破规矩,街上从来都不缺华服锦衣的贵族女子,更不缺木钗布衣的平民女子。她和林五娘就是想出门便出门,明天她准备给林伯远的理由就是在家待得无聊了出去散散心。便是长房那几位姨娘,时不时也会自己出门或者带上自己的儿女出门上香买点胭脂水粉。古代娱乐匮乏,天天把人关家里不得活活无聊死。
江嘉鱼拍了下手,有了主意:“你帮我化妆,那我请你出去吃顿好的。回头我再问问其他姐妹要不要一块去,人多更热闹,说起来我们姐妹还没一起出去玩过来着。”
林七娘捏着手里的眉笔:“表姐帮了我这么多,这本就是我该做,不值得这么麻烦。”
“你也帮我了啊,要不是你我院子里那些花花草草早就枯光了,哪还能留到现在。你还帮我化了这么好的妆,能让我放开来玩。”江嘉鱼拉着她的手笑,“做人脸皮不要太薄,别怕麻烦人,你麻烦我我麻烦你,互相麻烦互相帮忙,你来我往,情分才能长久。《诗经》上都写了——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林七娘眸中的笑容缓缓绽放,低低道:“好,我听表姐的。”
*
翌日,江嘉鱼连带着林五娘一起在林七娘那化好妆,两人一点都没藏着掖着避着人的意思。时下贵族女子经常骑马打猎出游,裙装多有不便,所以穿男装着胡服是一种流行风尚。
但是像江嘉鱼这么拼,不仅裹了胸又化得那么丑的还是罕见。只是稍微把肤色调暗一点的林五娘狐疑,总觉得她要搞事情。
憋到马车上,林五娘开始发问:“你这是打算干嘛?”
“跟你似的,别说熟人见了谁认不出来,陌生人都知道你是姑娘家。”江嘉鱼摊开手显摆,“我就不一样了,只要我不说话,表哥见了我都认不出来。”
林五娘点点头:“也是,毕竟你要干的事,不能被人认出来,我就无所谓了。”
“我感觉你在内涵我。”江嘉鱼侧目。
林五娘无辜眨眼:“哪有,你这人咋这么敏感的。”
说说笑笑就到了目的地,是江嘉鱼名下的一座绸缎庄,一行人进去,林五娘和桔梗她们留在里面坐一会儿,回头她们自己玩。江嘉鱼则单独离开,反正以公孙煜的身手,她的安全无须担心。
林五娘小声嘀咕:“我觉得最大的不安全就是公孙煜。”
这倒霉孩子,瞎说个啥。江嘉鱼假装什么都没听见,从后门出去,见到了等在后巷的公孙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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