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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言乱语,药材都是现场配置,他又不是神仙,如何能提前服用解药?”
“那李大夫说我做了手脚,是否能拿出证据?”
“自然,”坐诊李大夫起身,朝着台上拱了拱手,“还请各位大人见谅,草民想上台一查。”
他相信顾荷会用毒,但不相信她能根据台上的药材配置出解药。因为这里根本没有必备药材!
“可以,”几位大人都点了点头,甚至主动下台核验。
此时姓沈的早已晕了过去,他的模样十分凄惨,让人不忍直视。
坐诊李大夫围着他转了一圈,凝脉诊断,他食指沾着血液,用拇指碾了碾,面色难看:“他分明中的不是同一种毒。肌肤僵直溃烂是寒梅烙,双眼乌青是苦黎汁,肠绞痛是绿芜萝!”
又转头拿起残渣的碗,放于太阳底下照看,从衣袖拔出一根银针,放入乌黑的药渣。
几息之后,银针身上的药汁滴落,针面依旧雪亮无垠,李大夫双眼圆睁,高声呼和:“这药根本没毒!顾氏作弊!还请各位大人明鉴,还李氏一个公道。”
台上众人变色,顾不得身份,一个两个围了上来,即使身上粘满血迹也不在乎。
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弄虚作假,简直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发生了什么?”台下百姓不明所以。
“说是顾氏作弊了。”
“啧,怎么想的?当台上大人吃干饭的吗?”
“不可能,”薛绛狠狠瞪着说话的人,“我姐才不会作弊!一定是姓李的陷害她。”
......
台上,经过一阵检查,十位医官署大人个个眉头紧皱,“顾大夫,还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药里没毒,沈大夫却中毒了!”
坐诊李大夫翘着手指:“她就是作弊了!”
顾荷冷冷瞥了他一眼,朝着各位大人拱了拱手,抬头承认,“民妇的药里确实没毒。”
“诸位大人听!她自己承认了!”坐诊李大夫跳脚惊呼。
“如果是这样,那咱们只能取消顾氏医馆比赛资格,并终身不允许其参赛。”之前欣赏顾荷的那位大人摇头说道。
可惜了,本以为是个好苗子,谁知这般急功近利。
“诸位且等等,”正在这时,蔺麓闵与县尉、县丞三人赶到,柔声解释:“想必顾大夫有自己的缘由。”
老李大夫抚了抚花白的胡子,摇了摇头,“咱们十位医官署大人检查过了,沈大夫所中三种毒,而顾大夫那毒汁只有微弱毒量,根本不可能导致人吐血昏迷。”
“医术上的事儿本官知之甚少,可定罪量刑自古得参考双方供词,”蔺麓闵给了顾荷一个安抚的眼神,“顾大夫,你且说这样做的缘由。”
“谢大人体谅,”顾荷微微俯身,“不知几位大人方才可听民妇说过,这世上没有百毒不侵的人,有也只可能剂量不足,或者提前服用了解药。”
“记得,”几位大人点头,“你的意思是沈大夫提前服用了解药?”
“这不可能啊,如果是这样,他就不会中毒。即便中毒,也不会中数种毒。”
“何况你的药碗里根本没毒。”
“其实也不算解药,更算一种预防手段,”顾荷温和开口,为茫然的众人做科普,“子规啼尽断肠声,秋千庭院,红旗彩索……毒药谱上,有一种药叫子规啼。”
“子规啼?”
没听说过。
“嗯,”顾荷点头,“子规啼本身没有解毒效果,只能拦截毒素。服用之后,可以使人在三个时辰内对毒素免疫,达到百毒不侵的效果。”
有人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沈大夫服用了这种药?”
“这不可能,”关键时刻李氏绝对不能认,“现在三个时辰根本没到!如果他服用了子规啼,根本不会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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