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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初便是外宿,不还是被她母亲逼来学校住了么。
陈缘知垂下眼帘,没有注意到许临濯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明白了。那如果能证明王芍青这个人有很严重的问题,你们班主任应该会同意换宿舍吧?”
陈缘知:“应该会吧。这样至少把握会大一点。”
许临濯笑了笑,“嗯。那就不聊她了。看书吧。”
夜晚,月华如盖。
随着“滴”的一声轻响,许家大门被轻缓推开,一名穿着白色长衫的男子缓步走入玄关,随手将长柄伞搁在伞筒旁。
在房间里看书的许临濯听见门锁的响动,眼神一顿,合上了书籍,起身披上衣服打开了房间门。
他循着楼梯下到一楼,脚步停在了楼梯口,没有再靠近。
客厅内,素衣男子被汉白玉长桌上的一幅画吸引,他伸手将桌上的画纸拾起,月光透过半长的黑发,在来人的鼻梁上停滞。
而男人专心地看着手上的画卷,他的目光在白纸上缓慢梭巡,不知看到了什么,目光一滞,看上去竟是有些出神。
男人长相清俊,带着副细框眼镜,举手投足间气度儒雅斯文,已上了年纪的脸生出皱纹,却难掩骨相的优异,让人可以窥见他年轻时的几分卓越风姿。
若有认识许临濯的人站在此处,定会惊讶,因为这个男人和许临濯的五官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一般。
许临濯开口道:“爸爸。”
许致莲像是才注意到许临濯一般,他闻声抬头,看到许临濯站在暗处,面上微微露出些许惊讶,“临濯。你还没睡吗?”
许临濯走近了些,朝他微微点头:“嗯,在做试卷。”
许致莲:“注意休息。别学到太晚。”
许临濯应道:“是。”
空气一时间沉寂下来。父子俩仿佛不是血浓于水的至亲,而像是一对陌生人,勉强寒暄几句之后,彼此间便再无话可说。
许临濯看着许致莲,许致莲则是细细地端详着手中的画,半晌,他似乎终于将这幅画的细节全都阅览无遗,方才抬头看向许临濯,声音里带着些迟疑:“临濯”
“这幅画,是你画的吗?”
许临濯清瞳若水,静静地望着自己的父亲。
月光照了进来,可他的眼睛却没有被点亮,仍是沉浸在黑夜里。
许临濯:“不是。”
“这是我的一位好朋友画的。今天我邀请她来家里做客,她看到家里的画,说她也喜欢国画,我便请她画了一幅。这幅画便是她画的。”
许致莲点了点头,像是了然,“原来如此。”
他顿了顿,似乎是明白自己接下来的话语会显得不合时宜,所以在斟酌着是否吐露,又该如何开口。
许久,许致莲才终于拿定主意,抬眸看向自己的儿子,语气温和地说道:
“……她画得很好。这幅画,我能不能先帮你们收起来?”
“之后,若是她再来家里玩,就让她来我书房,找我拿这幅画吧。”
许临濯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神情波澜不惊:
“好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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