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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第1页）

白卢乔决定阳奉阴违。他答应了以后不理西奥多，却在带着玛丽安下楼时在背后拼命地冲他使眼色。

西奥多坐在沙发上，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一个侧面。他瞥了白卢乔一眼，并不理会玛丽安，直接收回目光。

玛丽安决心让他俩拉开距离，让人待在楼梯口看着，自己走了过去。他脸色还很苍白，披着一件外套，显得单薄脆弱：“我来向你道歉。”

西奥多没有反应，玛丽安说完就跑回来，蹭到白卢乔怀里：“我说完了，一起回楼上吧。”

白卢乔把这个男孩轻轻推开一点，教育道：“还没有说要好好相处。”

玛丽安被这种“在外人面前教训自家孩子”的亲昵感安抚到了，搂着他的腰身回头说：“以后我会和你好好相处的。”他舔了舔齿尖，在心底补充道，如果你不再碍眼的话。

他说完就耗尽了耐心，喊着眼睛疼就推着白卢乔往楼上走。白卢乔以为他是真的疼，想着以后再和西奥多聊，半是无奈半是纵容地上楼，刚迈上一层台阶，楼下响起声音。

“脏了。”

西奥多说，侧过脸看着白卢乔身上的斗篷，即使刚才很小心，还是蹭上了血污。白卢乔真诚道歉：“对不起，我洗干净还给你。”

玛丽安沉着脸色把斗篷解下来：“是我弄脏的，我来清洗。妈妈不用管他。”

西奥多说：“那是我母亲的遗物。”

白卢乔被负罪感打击到了，他内疚极了，丝毫不记得这衣服是西奥多强行给他穿上的：“抱歉西奥多，我不知道。”

玛丽安把衣服折在手臂间，拉他上楼：“不用在意，这种东西他有一堆。”

白卢乔又被牵着朝上走了一步，他不大愿意：“让我下去，玛丽安。”

玛丽安把他的手攥得生疼：“他很会扮可怜，妈妈信我好不好。”

白卢乔认真地看他：“跟信不信没关系，我弄脏了他生母的东西，这是要道歉的，你也是。”

“他在骗你。”玛丽安也很坚持：“他不是念旧的人，没有保存遗物，只是在随口诓骗你。”

白卢乔抿起嘴唇，不高兴了，玛丽安停下自己的咄咄逼人：“好啦，妈妈，我错了，你先陪我回去好嘛？之后我会好好道歉的，只是现在眼睛好痛哦。”

他牵引着白卢乔的手去摸自己的眼眶，里面雾气蒙蒙的，似乎真的要疼哭了。白卢乔心软了：“下次不能这么说了。”

玛丽安亲热道：“遵命，妈妈。”

——啊，又是这样。

西奥多想，又是一样的碍眼的亲密劲儿，好像他不存在，抑或是一个无关的外人。

白卢乔走上了楼梯拐角，已经看不到西奥多的身影，正要再上去，楼下砰得一声，西奥多栽倒在地面上。布朗才走没多久就状况百出，他只能扔下玛丽安的手，飞奔向另一个事故发生地。他把人搀扶起来：“突然是怎么了，西奥多？”

西奥多的脸颊白得像纸，他本就没什么血色，现在更是生息微弱。白卢乔这才意识到因为角度原因，他一直没有看清这孩子的神色。

黑发的男孩窝在他怀里，声音微不可闻：“......"

白卢乔没听清，把耳朵凑过去才听见是在说“痛”，他原本以为是在说身上痛，直到西奥多虚虚睁开了一双左黑右蓝的眼睛。同样变成异瞳的男孩还在记仇，选了一个让玛丽安更加无法忍受的称呼来呼唤他：“乔乔，我好难受。”

台阶之上，玛丽安居高临下地与他对上了视线：真讨厌啊，这个人，讨厌得想要你死掉。

西奥多趴在白卢乔肩上，嘴唇张合，无声道：走开。

白卢乔搞不明白为什么玛丽安的蓝眼睛跑到西奥多那里了，如果真的有恶魔，那也一定是一个恶趣味的人，才能做出来眼球交换这种事情。

玛丽安的童话值暴涨到了87，这个涨速看起来能让他很快达成第一个一百的目标。至于达成后会怎么样呢？白卢乔好奇又忐忑。不过那都是之后的事情，当务之急是把这两个都喊疼的小孩子安抚住。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玛丽安就用一种被背叛的目光看着他，随即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