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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众脸（第3页）

他们凭什么这么欺负人！

温玉放开咬着的唇，忽然踮脚狠狠咬上了江无虞的脖颈。

咬死你！

你个坏蛋！

兔子咬人了，被咬的坏蛋一脸享受，甚至向后仰头，配合得挺起脖颈。

“宝贝，再咬用力一点。”

江无虞舒爽的声音让温玉回过神，连忙松开嘴把脑袋向后。

这个变态！

江无虞没再继续迫害小兔子：“这是我送你的礼物，明天穿上来见我。”

他带着深深冒红的牙印，哼着歌离开了。

温玉拿起所谓的礼物，一双黑色的西装袜。

他整理好自己从卫生间出来就瞧见了纪川，吓得他差点儿掉头回去，锁上门这辈子再也不出来。

纪川把低着头的人上下打量了一遍，没说什么，手杖在地砖上发出笃笃的声响，威压便排山倒海而来。

温玉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瞄着纪川不能回弯的左腿，两年多的时间就算不主动也有太多消息飘进他耳朵，以前的纪川就是这京城的小霸王，年轻人意气风发又无法无天，唯独一件事败得彻彻底底，他没能守住自己的爱人，一个被送去了国外，一个在18岁那年被家里人打包送进了部队。

年轻人赌着气又是要强的，从一个又一个第一到一项又一项荣誉，他在最危险的边境线保护着国家和人民，在一次任务中因为保护队友伤了左腿，遗憾退伍，那年他23岁。

今年他28，在商场里厮杀了5年，成为了翻手云覆手雨的纪总，周身被阴翳笼罩着的低气压男人，像是边境雪山上始终未化的寒冰。

温玉怕他又敬他。

他们没回餐厅而是直接回家了。

原本想回房间的温玉被纪川叫住，两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

温玉看着茶几上的合同，没有拿起来，内容他已经知道了，一模一样的合同他房间的抽屉里就放着一个。

纪川端着茶杯，不甚在意的模样：“你表现的很好，所以这次的三年合约我给你加了一千万。”

温玉原本还在想纪川会不会和他续约，他有考虑过，答案是同意，再用3年的时间赚他六千万，自己以后就可以彻底躺平，而且这个钱赚得很轻松。

只是现在……

“抱歉，我不想再签了。”

纪川喝了口茶，嗓音被茶水润过更沉了：“理由。”

温玉笑出那个小梨涡：“我想过属于温玉的人生了。”

他起身：“晚安。”

客厅里只剩下了纪川，他就那么一动不动地坐了很久，坐到温玉的房间熄了灯，他突然动了，重重把茶杯拍到茶几上，伴随着碎裂的声响，茶水混着血水流了满地，合同也被浸湿了一半。

纪川抬头看向楼上，一双深邃的眼在黑暗中幽幽的。

楼上温玉恍惚听到了些声响，只是他现在心乱如麻。

裹紧被子靠着床头，手放在肚子上，一个又一个念头闪过。

向纪川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