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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举之人还递上了这对鸳鸯此前互通的书信,又有不少目击学子他与主考家的小娘子往来。这种程度的证据凿凿,便是浑身是嘴也是说不清的。”
“这便有了今日一罢一走一疯的结局。”
“当年主考被罢官,刘生心灰意冷远走他乡,主考家的小娘子无心之失害了父亲与心上人,就此受了打击变得疯疯癫癫的。”
“可怜呐。可怜了那一身的真才实学啊。”
先生讲罢喝茶的工夫,台下有人痛哭流涕,连声地骂:“祸水!这是败家的祸水啊……”
又有人摇头道:“就是因为此事,京中官员审时度势,榜下捉婿之风再不复存。”
“是是是,今年看榜就没什么热闹瞧。”
“看榜之日我去了,新科状元比探花郎还俊呢!”
“胡说!明明探花郎最俊!”
“我倒觉得榜眼的长相最精神!”
楼下的话题越扯越离谱了。辞辞收回目光,一旁的明月县主忽然道:“新科状元的籍贯也是云水县。”
辞辞点点头:“不瞒县主,我与他,还是旧识。”
“原来如此。”明月县主笑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扭头去关注上半身探出窗户的兰歆儿,适时道,“公主,我带你下去转转吧。”
兰歆儿就等着她这句话呢,兴高采烈地扑过来抱着她“好姐姐好姐姐”地叫着。辞辞正欲反应,明月县主牵着人离开原地,经过她时压低声音说了两个字。
“自便。”
辞辞愣了愣,被涌入的风吹了吹才想明白其中的关窍。
这大概是太子殿下的授意。这也就是说,他知道她想做什么,他同意她这么做。
辞辞在窗前看了看形势才肯出包厢,日光薄薄地照耀万物,到处都回荡着欢声笑语。她在楼下等了好一阵子也不见有人来接触。
这人也太谨慎了吧。
她抬头看一眼天色,开始朝着人少的地方走动,走走停停了几次,不知不觉晃到了永兴坊。永兴坊是外地官员回京述职安置宅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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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划一百张半生半熟的宣纸。
辞辞已在心里应下了此事,明面上却忍不住要与人掰扯一回。她踮起脚尖,环着太子爷的脖颈吐气如兰,极力做出为难的模样:“殿下三思,这宫中的用度皆是有数的,我如何好消耗那样多的宣纸?”
郁南淮微微一笑,不受蛊惑地借着月光看清她的神情,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轻飘飘道:“不若孤知会计司一声,给你太子妃的份例?”
月光朦朦胧胧地透过窗牖照进藏书阁里,她的可爱与情愫如今尽藏在这份柔和的朦胧里。
目光交汇太过热切,气氛变得灼烫起来,浅浅地一碰便可留下烧红的痕迹。有情人之间的来往比作战场对峙,辞辞狼狈地松开手,偏头躲了,转移话题提起今日没能见到沈余一事。
郁南淮牵她出了浩瀚的书海,到窗下设的圈椅前怡然坐了,抬手沾了沾怀中佳人的口脂:“他在黄昏前被陛下召进宫来对弈。”
御前有召不可不至,这种时候,若是想要兼顾其他的小动作,至少得修习过分_身术才行。
太子这样说着,须臾又别有用心地补充:“陛下对岳母大人的事总是很感兴趣。”
岳母大人……
什么,什么岳母大人啊!
辞辞脸腾地红了,快速地揉两下脸颊,无声地推了这人一把,放好裙摆做足了离开的架势。几次三番被撩拨,她受不住,飞快地挣脱眷恋的怀抱落荒而逃。
今日太晚了,郁南淮抬抬手,任人跑了。
藏书阁中,太子看看空落落的手掌,又挑出染上桃花色的指腹来看,在此地略坐了坐,回东宫去了。
此刻,东宫殿里的一干幕僚正等着他议事呢。
夜风涌动,廊下的羊角灯雀跃飘摇,片刻之后习习吹进门户,听到动静,在场各位不约而同地停了辩论。
郁南淮负手走进,冲众人点点头,持着烛火玉立在天下舆图面前,倾身将南边一处山河明秀的关节点亮,移动手势看了半晌。
“孤欲请陛下在秋季发兵南宣,诸位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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