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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以然只觉得自己耳朵和心都痛得让她承受不住,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她闭着眼睛尖叫起来。“够了!!”手腕还被邱行攥着,林以然却不知道哪来的力量冲到前面去,推搡着这个恨不得邱行马上去死的女人。“不要再诅咒他了!”林以然眼睛通红,推着那女人让她连连后退,“他爸已经死了,这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他已经做了他能做的!”林以然不顾对方的撒泼和哭喊,用自己的最大声音说:“别再说了!你说的话一个字也不会发生在他身上!他会好好活着,会很健康!”林以然向来温声细语,除了那次在老房子里被半裸着的男人抓着,邱行再没听过她大声说话。现在的林以然就像一个被逼急了的小女孩儿,回归最原始的本能,瘦弱的肩膀下充满力量,唯一的信念就是要去保护邱行。她同样失去了理智,对方再开口诅咒邱行她就尖叫着压下去,一个字也不想听见。这是林以然最不像她的时刻,全无平时的娴静气质。“好了。”邱行攥着手腕把她拉了回来,按回自己怀里。林以然还在剧烈地喘着气,被邱行扣在怀里还在控制不住地浑身颤抖。“好了,好了。”邱行在她耳边低声说。对面女人又冲过来想要抓林以然,邱行抱着林以然转了个身,把后背对着她。他持续在林以然耳边说话,把她扣在旁边停着的车和自己中间,一只手在她后脑勺上轻轻搓着。“慢点呼吸……”邱行和她说,“别着急。”更加恶毒的诅咒声持续不断地传过来,林以然喉咙发出抽气声,邱行两只手捂住她耳朵,任那女人的巴掌和拳头不停落在他后背,只微低下巴哄着林以然。“她说的不算数,别生气,好好呼吸。”邱行拇指刮刮她额角,又抹掉她的眼泪,“深呼吸,别抽气。”林以然被邱行捂着耳朵好半天,才闭上眼睛把脸埋在邱行肩膀,带着哭腔叫「邱行」。“在呢。”邱行应。“你不要听她说。”林以然声线颤颤的,带着她没喘匀的气,“跟你没有关系,你别听。”“嗯……”邱行抱着她,只低声和她说话,“不听。”◎“跟我恋爱了吗?就说我恋爱脑。”◎后来邱行从后面环着林以然走到停车的位置,让她上了车。女人没跟着他们,只一直站在原地破口大骂,后来坐在马路边,一边拍着地面一边痛哭。邱行从头至尾没和她说过话,也确实无话可说,打和骂都沉默着挨了。一个在悲惨家庭里生挨的苦难女人,口不择言的谩骂之下是多年的绝望和没有尽头的悲戚,而这苦难和邱行的父亲又有着脱不开的关系。到了车上,邱行给林以然抽了两张纸,林以然接过来,在手里虚虚攥着。“别哭了。”邱行抬起手,摸摸她眼尾,给她擦掉眼泪,“我们小女神都会吵架了。”林以然眼泪又落下来,自己拿纸擦了,声音听着委屈又可怜:“我吵不过。”“吵过了。”邱行把她乱了的头发给顺到肩后,转回来启动了车。林以然坐在那平静自己,好半天后说:“你别听她说。”“不听。”邱行说,“我不活得挺好的?”“你能一直活得很好。”林以然皱着眉,心里还是堵着,有些偏执地强调,“那只是意外,和你没有一丁点关系。”“好的。”邱行乖顺地说。不怪这次方姨病得重,就这样一张嘴,连林以然都被刺激得尖叫起来,迟迟平稳不下来。何况是向来温声说话的方姨,她不会吵架,那些对自己儿子的恶毒诅咒像刀一样往她本就脆弱的脑神经上戳,搅得她精神错乱和震痛。疯话原本可以不必听,可当它字字句句都在朝向你爱的人,它就变得不可忽视。人总是习惯给自己的苦难寻一个源头。然后将自己身上所有痛苦都绑在它身上,每天心里想着,口里念着。就像给自己找了个念想,然后日日夜夜去恨。邱养正工厂的那场大火让刚才那个女人失去了丈夫,这无可推脱。可她儿子的瘫痪并不是因为邱养正,而是因为这场事故半年前的车祸,神经受损,终身瘫痪。可在这么多年的怨恨中,她已然把家中的所有不幸都安在了邱养正头上。她忘记了就算没有邱养正,她儿子也同样站不起来。可如果没有邱养正,至少她还有个可以依赖的丈夫,不至于一个人浸淫在苦海里,活着痛苦,也没有死的自由。林以然回到医院,方姨小心地打量着她的脸色,敏感地发现她眼睛鼻子都红,明显是哭过了。
林以然只觉得自己耳朵和心都痛得让她承受不住,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她闭着眼睛尖叫起来。“够了!!”手腕还被邱行攥着,林以然却不知道哪来的力量冲到前面去,推搡着这个恨不得邱行马上去死的女人。“不要再诅咒他了!”林以然眼睛通红,推着那女人让她连连后退,“他爸已经死了,这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他已经做了他能做的!”林以然不顾对方的撒泼和哭喊,用自己的最大声音说:“别再说了!你说的话一个字也不会发生在他身上!他会好好活着,会很健康!”林以然向来温声细语,除了那次在老房子里被半裸着的男人抓着,邱行再没听过她大声说话。现在的林以然就像一个被逼急了的小女孩儿,回归最原始的本能,瘦弱的肩膀下充满力量,唯一的信念就是要去保护邱行。她同样失去了理智,对方再开口诅咒邱行她就尖叫着压下去,一个字也不想听见。这是林以然最不像她的时刻,全无平时的娴静气质。“好了。”邱行攥着手腕把她拉了回来,按回自己怀里。林以然还在剧烈地喘着气,被邱行扣在怀里还在控制不住地浑身颤抖。“好了,好了。”邱行在她耳边低声说。对面女人又冲过来想要抓林以然,邱行抱着林以然转了个身,把后背对着她。他持续在林以然耳边说话,把她扣在旁边停着的车和自己中间,一只手在她后脑勺上轻轻搓着。“慢点呼吸……”邱行和她说,“别着急。”更加恶毒的诅咒声持续不断地传过来,林以然喉咙发出抽气声,邱行两只手捂住她耳朵,任那女人的巴掌和拳头不停落在他后背,只微低下巴哄着林以然。“她说的不算数,别生气,好好呼吸。”邱行拇指刮刮她额角,又抹掉她的眼泪,“深呼吸,别抽气。”林以然被邱行捂着耳朵好半天,才闭上眼睛把脸埋在邱行肩膀,带着哭腔叫「邱行」。“在呢。”邱行应。“你不要听她说。”林以然声线颤颤的,带着她没喘匀的气,“跟你没有关系,你别听。”“嗯……”邱行抱着她,只低声和她说话,“不听。”◎“跟我恋爱了吗?就说我恋爱脑。”◎后来邱行从后面环着林以然走到停车的位置,让她上了车。女人没跟着他们,只一直站在原地破口大骂,后来坐在马路边,一边拍着地面一边痛哭。邱行从头至尾没和她说过话,也确实无话可说,打和骂都沉默着挨了。一个在悲惨家庭里生挨的苦难女人,口不择言的谩骂之下是多年的绝望和没有尽头的悲戚,而这苦难和邱行的父亲又有着脱不开的关系。到了车上,邱行给林以然抽了两张纸,林以然接过来,在手里虚虚攥着。“别哭了。”邱行抬起手,摸摸她眼尾,给她擦掉眼泪,“我们小女神都会吵架了。”林以然眼泪又落下来,自己拿纸擦了,声音听着委屈又可怜:“我吵不过。”“吵过了。”邱行把她乱了的头发给顺到肩后,转回来启动了车。林以然坐在那平静自己,好半天后说:“你别听她说。”“不听。”邱行说,“我不活得挺好的?”“你能一直活得很好。”林以然皱着眉,心里还是堵着,有些偏执地强调,“那只是意外,和你没有一丁点关系。”“好的。”邱行乖顺地说。不怪这次方姨病得重,就这样一张嘴,连林以然都被刺激得尖叫起来,迟迟平稳不下来。何况是向来温声说话的方姨,她不会吵架,那些对自己儿子的恶毒诅咒像刀一样往她本就脆弱的脑神经上戳,搅得她精神错乱和震痛。疯话原本可以不必听,可当它字字句句都在朝向你爱的人,它就变得不可忽视。人总是习惯给自己的苦难寻一个源头。然后将自己身上所有痛苦都绑在它身上,每天心里想着,口里念着。就像给自己找了个念想,然后日日夜夜去恨。邱养正工厂的那场大火让刚才那个女人失去了丈夫,这无可推脱。可她儿子的瘫痪并不是因为邱养正,而是因为这场事故半年前的车祸,神经受损,终身瘫痪。可在这么多年的怨恨中,她已然把家中的所有不幸都安在了邱养正头上。她忘记了就算没有邱养正,她儿子也同样站不起来。可如果没有邱养正,至少她还有个可以依赖的丈夫,不至于一个人浸淫在苦海里,活着痛苦,也没有死的自由。林以然回到医院,方姨小心地打量着她的脸色,敏感地发现她眼睛鼻子都红,明显是哭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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