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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第2页）

直哉没记错的话，禅院直哉的母亲禅院樱里是个实力不错的二级咒术师，不然也不会被直毘人看上。

但在禅院家这个奉承着男主外女主内的封建家族里，主持家务是家主夫人的职责，而禅院家又不缺二级咒术师，所以在结婚后禅院樱里没有继续当咒术师，退居幕后。

在直哉看来，真是浪费了。

他想见禅院樱里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想见一见而已。

也许是因为他上辈子从未见过自己的亲生母亲，或者，是因为他彷佛在夜里听见禅院直哉的灵魂在说，想见妈妈。

因为直毘人认为孩子依赖母亲会变得软弱，所以直哉和他的哥哥们自三岁之后便从母亲的身边被带走，在仆人的照顾下独立生活。

家母的工作很忙碌，除了晚餐时间以外禅院直哉很少能见到母亲，也因为记住了直毘人的告诫而不会随便去找母亲。

直哉忽然提出想见母亲的请求，让直毘人想起直哉刚从樱里身边被带走后，曾经偷偷跑去找樱里，被他发现后痛骂了一顿。

即使直毘人没有明文禁止孩子跟母亲接触，但如果直哉自己去找樱里，说不定会令直毘人不高兴，让他认为儿子因训练辛苦而跑去找妈妈寻安慰的行为很软弱。

但既然直哉主动开口询问了，直毘人也没有不允许的理由。

虽然见母亲要先跟父亲报备这件事已经很荒唐了。

得到直毘人的同意后，直哉就屁颠屁颠的去找樱里和妹妹直美了。

……

正在查看账本的禅院樱里听仆人说直哉在门外时很是惊讶。

大儿子和二儿子长大后跟她越来越疏远，只有五岁的直哉平日也不会来找她，想到近日直毘人对他进行正式的训练了，樱里认为定是训练太严厉，让儿子有些受不住才过来，想着就不禁心疼起来。

她盖上账本，让直哉进来。

见到樱里时，直哉终于可以肯定，他的颜值是从母亲那里继承来的。

禅院樱里是个大和抚子式的美人，素青色的和服跟她极其合衬，举手投足之间有股从容的大雅之气，命令下人的语气虽然温柔却也带有不容拒绝的威严。

还好，还好，他的脸随了樱里而不是直毘人，因为直哉也就脸能看了。

直美刚满一岁，不太会走路，坐在地上自己玩玩具，看见直哉进来了便睁大眼睛好奇地打量他。

仆人把茶点送进来后，樱里吩咐：“出去待命吧。”

仆人应声道：“是。”

在直毘人眼中妻子是服侍他的人，但身为家母，禅院樱里在禅院家的地位仅次于直毘人、扇和甚尔的父亲，下人对她只有恭敬而没有失礼的份。

“直哉。”仆人出去后，樱里一改先前严肃家母的形象，冲直哉一笑，“训练怎么样？”

“好累。”

因为平日实在没几个人能跟自己说说话，天生对樱里有种亲切感的直哉没忍住就在她面前把这几天的事情倒水般倒出来，说直毘人多么严厉啊，作业多么繁复啊，就差没说如果你能劝劝老头子让他悠着点训练就更好了。

说着，直哉发现樱里的神情有些恍惚，似乎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似的，就委屈的撇了撇嘴：“母亲大人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禅院樱里并非在发呆，她只是在感叹，在餐桌上她根本没有机会跟直哉好好说话，像这样坐下来跟儿子说话真是久违了。

她能理解直毘人的做法，孩子总是黏着母亲就难以独立，但作为一位母亲，她没办法不想念自己的孩子。

明明生活在同一屋檐之下，却像陌路人一样生疏。

禅院家家母的目光越发地柔和起来：“直哉是男子汉，一定能撑过去，成为强大的咒术师的。”

直哉沉默了半晌，然后道：“不能不成为咒术师吗？”

禅院樱里没料到儿子会这样说，脸上的笑意减淡了几分。

在禅院家当不成咒术师的话，下场很惨，禅院甚尔就是个例子。就算是嫡子，如果选择放弃成为咒术师，照样会被嘲笑和看不起。

直哉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包括舒适的生活和族人的尊敬，都会被夺去。

所以他这样的想法，太危险了。

而且，直哉根本没有选择。

“你姓禅院，还是家主的儿子，生来就要成为咒术师。”樱里的语气稍微强硬了点，“只要有足够的力量，才能无拘无束地活着。”

如果可以，樱里并不想把“继承禅院家”的重担压在直哉的肩上，他应该像个普通孩子一样，在父母的庇佑下快乐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