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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缘由的情绪（第1页）

窗外的云团成一团，仿佛触手可及，茉伊拉撑着下巴出神，另一只手轻轻按在玻璃上，她还是第一次坐飞机呢，在高空飞行的体验很新奇。

而托尼正在另一边和看不到她的乘务人员随口解释：“嗯……这是变种人，能力是隐身。”他顺手从座椅下抽出一瓶酒，“让我们来庆祝一下，逃生快乐！”

“你不能喝，托尼。”罗德抢过杯子和酒瓶，深红的酒液被递给默不作声的伊森，“你只能看着我们喝。”说完，他一口清空了一杯酒，面上是显而易见的得意和愤懑，“我找了你一个月，每一天！我一个月没喝酒了。”

醇厚的酒香让茉伊拉动了动鼻子，她舔了一下唇角，伸出一只手，身形渐渐凝实，“我也要喝，谢谢罗德先生。”

“不行，你还没成年呢，甜心。”托尼拦住罗德倒酒的手，“我们可以一起喝果汁。”

“嗤。”作为成熟的大人，罗德不打算拆穿某个15岁就开始泡在酒里的花花公子，他只是顺着力道把空杯子放在小茶几上，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

“我成年过了，托尼，说不定我酒量还比你好呢。”茉伊拉不满地抗议道，心虚的眼珠乱瞟，“我又不是小孩，算算年龄，你还得叫我姐姐。”她重启了关于称呼的争执。

“咳咳，怎么可能，我猜你最多16岁。”坐在她对面的军官狼狈地抹掉几滴呛出来的酒，惊讶地扫视茉伊拉仍显稚嫩的脸，接着转头看向摆出不满的托尼，试图得到认同。

“反对无效，甜心，反正你现在就是未成年，以后不许再谈这个，现在，摁下旁边的按钮，弹出的抽屉里有橙汁，至于我……”托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从桌子上举起一杯酒，然后被眼疾手快的伊森抓住了手腕。

“嘶——”他装作痛呼，趁着瞬间放松的力道抽出杯子，灌下了一整杯，然后手腕翻转，顶着三人不同意的目光得意地挑眉，嘴角同时带出无辜的笑容，“耶，酒真好喝。”

“斯塔克，你心理年龄还没茉伊拉成熟……”伊森直接气笑了，然后他回头就看到茉伊拉若无其事地擦了擦嘴，手帕上留下一抹浅淡的红，他停住了。

“你们真是……”伊森闷下一大口，他手中的杯子顿时一空，“我们换个地方喝，罗德。”他摆手，“我相信你有办法让那个大龄儿童打开不了酒柜。”温和的科学家提起酒瓶，他背对着其他人隐晦地对托尼做了个口型，走到了前面的机舱。

“我当然有办法，把酒都带走吧，反正也只剩几瓶，上次我在这里喝了个大醉，托尼遇到你真是他的幸运，伊森。”罗德同样站起来，打开柜子摸出几瓶酒，“正好我们来聊聊你们这段时间的精彩时光。”

他们带着酒离开了，还带走了剩下的无干人员，只留下面面相觑的托尼和茉伊拉。

“我想，他们这是被我惹急了，哦，罗德真的一瓶酒都没留，真无情。”托尼往空空如也的柜子瞅了一眼，再往前面的机舱扫一眼，隐隐约约的笑谈声正从那儿传来。

“真见鬼，他们甚至关上了门，我感觉罗德正在骂我。”托尼无奈地叹气，“既然这样，我们也来算算账吧，甜心，席拉遮遮掩掩地不肯说呢，这次不要转移话题。”

看着难得正襟危坐的，双眼直视她的严肃版托尼，茉伊拉暗叫不妙，恨不得罗德和伊森回来救场，她垂头盯向座位旁的一排按钮，想先找到哪个才是正确的，让她可以变出一瓶果汁来缓解气氛，空气凝固半分钟，女孩眼里转起了圈

“好了，现在又多了一个问题，你之前到底在哪生活啊，甜心，怎么对这些现代社会的产品这么陌生，我之前看见你笨手笨脚敲键盘的时候就想问了。”托尼好笑地伸手摁下第三个按钮，“拿吧，嗯……我要葡萄汽水，没有酒，只能拿这个将就一下了。”

“啊，我是在20世纪初的日本…用电脑都是上上辈子的事了，我记得那时候好像是2019年呢，那一年4月好像有一部电影，我很喜欢的角色死了好几个……奇怪，我不记得剧情了。”茉伊拉神情恍惚，看着对面科学家的脸，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只记得那个角色死的时候我很难过。”尝到嘴角的咸涩，她才意识到自己在哭。

托尼一下子手忙脚乱起来，“好吧，忘掉那个你不记得的角色，比他更有魅力的人在你面前呢，甜心，别哭了。”他抽出纸巾，低声道，“我突然想起来你欠我一个拥抱，来抱一下。”说完，托尼立马拥了上去，茉伊拉的脸被他按在了肩膀上。

背上轻柔的力道一下一下，茉伊拉抬头，不好意思地看着深色布料上晕开的水迹，脸上的热气几乎要把她蒸熟，天呐，她想，我到底为什会哭，太奇怪了，当初看到托尼和伊森的那一瞬间就想哭，感觉被下蛊了。

“对不起，托尼，这件衣服看起来很贵，嗯，谢谢你的拥抱，我感觉好多了。”茉伊拉松开手，擦掉剩余的眼泪，“好丢脸，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哭，感觉根本控制不住。”她的声音还带着哭过的鼻音，眼眶和鼻尖微红，看起来窘迫得要立马跳机。

“没关系，这个价位的衣服我想要多少要多少，我敢笃定你喜欢的角色绝对既没我有钱，又没我聪明，还没我帅，忘掉他，嗯，他是男人吗？”托尼低头看着缩起来的茉伊拉，坏笑着把她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不重要了，反正是个虚拟角色，你要是想的话我可以拍部电影把他复活。”

“好像有好几个人，算了，反正也不是真的，电影就算了。”茉伊拉重新笑起来，再次说，“谢谢托尼，你是最好的。”

这下轮到收到夸奖的人一时间哑口无言，托尼在被击中后“平静”地点头，“当然。”

“让我们聊回20世纪初，也就是说，你其实没怎么见过那些枪啊之类的，不过2019，说不定科技反倒先进一些？”绕开话题，托尼饶有兴趣地问道，“跟我比怎么样，我可以自信的说，我领先世界20年。”

茉伊拉诚实地摇头，又点头，“至少我没听说有人可以把反应堆装在身上，还造了盔甲的，说起来，这个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她隔空虚点那个发着光的圆圈，好奇、赞叹和担忧的语气杂糅在一起，“不可思议的创造，但是不用和我科普了。”

跃跃欲试的人撇嘴，他自动忽略担忧，张扬地举起完好无损的一只手，“来干杯吧，为了…”

“未来。”清脆的玻璃碰撞声响起。

“好，为了未来，亲爱的。”

两个人把喝果汁喝出了在喝酒的气势，托尼总感觉自己又错过了询问的机会，但他想了想，以后的时间还多着呢，他总能弄清楚的。

“music。”托尼舒服地摊在柔软的沙发上，“要舒缓的”他补充道。失去清醒的动力，他感到困意席卷而来。

音乐流淌在这一方小小的机舱里，混合着淡淡的酒香和果香，轻飘飘的惬意像汽水里的气泡一样密密麻麻地从杯底升起，茉伊拉抿了一口，于是惬意顺着喉咙进入心底，她舒适地呼出一口气。

“好久没喝碳酸饮料了，好怀念……”她抬眼向小胡子先生看去，意外发现对方眼皮正慢慢阖上，头也一点一点的，茉伊拉噤声，静静地笑起来。

“好梦，托尼。”她调动一点妖力，确保对方能一路安睡到纽约，又起身小心避开受伤的手臂，放倒擅自睡着的人，宽大的沙发足以容下一个成年人，最后把自己的羽织盖在了满脸倦意的托尼身上。

做完这一切，茉伊拉听着规律而缓慢的呼吸声，身体不自觉地产生了困意，仿佛过去十几天没有睡的觉一下全部涌上来，她缩在沙发上，挣扎地说：“……一个小时，不，一个半小时，席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