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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以为他早死在了鲨神刀下,没想到小泥鳅格外难抓。
在拓鲁的要求下,丧狗将他扔到了陆拙眼皮底下。
他是他保命的唯一途径。
~~~
陆拙抬起眼,懒散地问:“所以,你是在利用我吗?”
“不是啊!”拓鲁的语气比他更懒散,“我只是在寻找最优解。”
陆拙噗嗤一笑,只觉得诙谐,:“你读过半天书吗?你懂什么叫最优解?”
“想要手刃亲父,试图在黑白之间划分出明确界限的人,你不是第一个,但你是真想弄死他?没有陆燕衡,你活不……”
“错了,”陆拙打断他,“顺序错了,不是陆燕衡让我活到现在,是正因有他,我才不见得能活到明天。”
这其中的感情牵扯太深奥了,拓鲁似乎无法理解,他也不屑为此深究。
陆燕衡就像海上的一艘钢铁巨轮,狂风把他卷进滔天浪潮中,每一步都身不由己,但陆拙不同,他是站在钢铁巨轮之上的人,他本可以自由地选择一个方向。
在拓鲁看来,陆拙对抗陆燕衡的行为简直是幼稚至极,只是因为两人立场不同?
“陆燕衡应该拿枪顶着你的太阳穴,在你一只脚刚踏进麻乌时,就将你抓回他搭好的温室里面。”拓鲁缓缓地说,“你猜他为什么没有这样做?”
陆拙平静地喝了口咖啡,明明放了奶和糖,苦涩之味却直窜上头,看来是适应了纯咖啡的苦,便接受不了半点甜。
“陆少?”
拓鲁弯了弯唇角,轻轻笑了一声,一脸漫不经心,但每个字都似有千斤重,很难说不是他深思熟虑后改过千百遍然后烂熟于心的腹稿:“因为他看到了你的脆弱,美好的东西都过于脆弱,而要保护一件脆弱的东西,最好的办法不是把他藏进温室,而是让他自己长出一副坚不可摧的外壳。”
“陆燕衡是个占据绝对主导地位的商人,受他挟持的市场是容不下他的,可他却能在各方势力的争夺战中,游刃有余地控制住了那座天平的倾斜度。”
陆拙的心跳停顿了一刻,就算是腹稿,也绝不是拓鲁这种大字不识的人能做出来的文章。
“如此庞大的蛋糕他一人吃不下来。他的市场在全球,但根基在Z国,如果你肯站在巨轮之巅认真看一看如今的局势,你就应该知道海底深处那只吸住他的触手来自何处。”
陆拙茫然地放下咖啡杯子,那褐色的液体混入了牛奶,却仍能看到表面丰富的油脂。
他张了张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半晌,才想起来问拓鲁:“你为什么要和我讲这些?”又或者应该问,是谁让他来说这些。
拓鲁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因为我想求你帮我做一件事,所以有必要拿出求人办事该有的真诚。”
陆拙语气加重:“你前一秒还在说要为我办事?这到底谁为谁办事?”
拓鲁保持着原本的姿势,双手捧着还剩半杯的牛奶。
杯子内部是黑色的,但盛装的牛奶是白色,黑白之间,映不出他的脸。
陆拙气急败坏地向他吼过去:“喂!能不能给我点尊重?说话!”
拓鲁抬起头来,他需要一篇更有说服力的稿子,但显然来不及了:“如果我真的是条疯狗,我一定替你咬死陆燕衡!但他是你父亲,不管他是坏事做尽还是另有苦衷,不管他是否黑白不分善恶不辨,他都给了你足够理性的爱。”
陆拙张开嘴,哑口无言地盯着拓鲁。
“所以我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拓鲁直白道,“我需要你回到他身边!”
“闭嘴!”陆拙大喊出声。
他简直感到震惊,但更令他震惊的是,他并不反感那之后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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