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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是的，我为了能又快又狠地将混蛋给击毙，的确曾经一个人在小树林里练过手。

我是一个画家，对杀生存在怯意，因此我便从最简单的开始：杀一条鱼、一只鸡、一头猪……

在我想要升级为人的时候，听见了那男孩说的那句：“考完了，嗯，第一名。”

那语气，和女儿当初一模一样！

就是这么一句话，挽救了我。

混蛋是畜生，是人渣，但我不是！

我不能学他的方法，为了自己的仇恨，去残害一个无辜的孩子，破坏一个美满的家庭！

“猪太大了，吃不完。”老婆突然又说。

难怪我第二天去小树林的时候，那头死猪不在了！

原来每天她在剁的，就是那头猪？

她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打算，并摸到了我的出没地的？

“有段时间你回家，裤脚上总是挂着一两颗苍耳。”她说。

我什么也没说，她却像是知道我要问什么。

“洗脚妹是二妹的远房表妹。”老婆说，“聊，都是二妹在聊。出面，是表妹出面。”

一瞬间，我终于想明白了。

原来，一切……都是老婆！

毫无破绽地杀了混蛋，然后瞒天过海！对于侦探小说家的老婆并不是太难的一件事。

原来，她比我坚韧得多！

用三年时间的蛰伏，只为了等大仇得报的这一刻。

三年了，她终于得偿所愿：“我说过，要为女儿讨回一个公道。正义也许会迟到，但妈妈不会。”

我抱着她热泪盈眶。我那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妻子，她更是一位刚强的母亲。

正义也许会迟到，母爱不会……

她拍着我的肩膀，在我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了句：“谢谢你，老公。你的计划，非常完美。”

我愣了愣。

这时，医生恰巧过来查房：“王海，该吃药了。”

我十分熟稔地将药拿过来，递给老婆。

“吃个药还要老婆喂吗？快吃，吃完张嘴让我看看有没有吃掉。”医生催促道。

老婆生病了，为什么又催我吃？

老婆哄道：“赶紧吃吧，你不是有点鼻塞吗？这是感冒药。”

我乖乖吃了药，张开嘴让医生检查。

医生走的时候，老婆跟在他身后：“医生，像我老公这样的人格分裂，能治愈的几率大吗？”

她和医生在门口说了一会儿话，回来的时候，后面跟了两个人。

他们自我介绍：“王海，我们是负责城中村一家三口灭门案的警察，怀疑你与案件有关，请你配合调查。”

“同志，我老公被医生诊断为解离性人格障碍，可能有些事情会记不住……”

我突然之间明白过来，也许最终动手的那个人是我。

而老婆，才是真正计划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