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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
“你做的很好。”
季染含笑看着她。
韩脂胭哼笑:“人都死了,你回京也得受到惩处,你前些日子所做的一切,不都成了白费气力?”
没有人证,就算空有两本账簿,也难定康平郡王罪责。
季染低眉浅笑:“有你在,他死不了。”
第64章狠毒
马车缓缓开动,微微摇晃着,这么长时间以来,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在周围再无旁人的情况下,挨得这么近。
等到韩脂胭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脸颊已经红透了。
她只能没话找话:“我听你喊宗将军大哥?你们很早以前就认识了?”
季染轻轻嗯了一声,漆黑的车厢内,连他的声音听起来都多了几分虚无缥缈。
“我十五岁的时候,有一阵觉得读书无用,就产生了从军的念头。到了边境偶然遇见了宗将军,与他一见如故,结为兄弟。是他劝我回来继续念书,他说边境有他,朝堂有我,我们兄弟二人联手,定能还大魏一个清平世间......”
季染仿佛想起那一年的秋季,他与宗溧站在边城外的北城河边,遥望对岸茫茫无际的原野,宗溧对于他说道:“今日的大魏看上去一片花团锦绣,可早已千疮百孔,一些事情如果再没人去做,等待我们的就只有亡国。守常,你天生便是要做文官的,而我天生就是要做将军的。你我的职责就是要保卫这片生养我们的故土,外有蛮敌我就击之退之;内有蠹虫你就清之扫之,总有一天,我们一定能还大魏一片清朗的天下。到时候,咱们两个再在这北城河边,执手痛饮,不醉不归......”
韩脂胭微微侧头去看季染的眉眼。
朦胧昏暗下,他清冷俊秀的面容也变的温和了许多,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中,整个人的锋芒都消减了不少。
这次再见季染,韩脂胭觉得比起曾在京城时,他整个人仿佛就像锐箭出鞘般锋利而凌冽。大哥说他手段酷烈狠辣,是人人口中忌惮恐惧的季无常,韩脂胭自己也觉得他变了许多,有时候不怒自威的样子,只需一记眼风扫过来就能让人心惊好半天。
或许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吧?
书上那个手腕凌厉的季首辅,本就该是这样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的性子才对。
那个曾经对自己温文柔和、霁月清风的季公子,本就是他为了接近自己才故意装出来的吧?
如今目的达到了,也就没必要再藏着掖着自己的本性了?
两人都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直到马车轻轻一顿停下,这才反应过来,官署到了。
季染先下了车,等到韩脂胭也跨出马车时,就看见季染正伸着手臂,示意她扶着自己的手走下来。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扶着他的手走了下来。
他的手掌依然温暖,而她的手,微凉。
季染看了她一眼,低声说道:“早点休息,我们并未脱离危险,晚上保持警惕,我会多派人在你房间周围护卫,如果一旦有什么事情,你只管跟岑夫子一起走,什么都不要管。”
韩脂胭的一颗心顿时又再次提起,来不及再问什么,季染已经快速朝着官署内走去。
此刻康平郡王也已回到王府内,蒋成看着坐在交椅中的康平郡王沉思未语,小心翼翼的问道:“王爷可是对今日田有亮暴毙一事仍感怀疑?”
康平郡王缓缓说道:“你是仵作出身,你既验出田有亮的确死于中毒,那不管是他自己服毒也好,别人下毒灭口也罢,终归死了就是死了,也少了本王一个心头大患。”
蒋成试探道:“那对于季染这一行人,王爷打算如何处置?他们明天一早可就要返京离开陵海了。”
康平郡王抬了抬眼皮:“你认为呢?”
蒋成迟疑了一下:“这几人身后有林相、太子、刑部和户部,下官认为,不宜动手。”
康平郡王轻哼了一声:“可是大皇子想要的,正是这些......这季染也是好命,能在登州活下来,还端了本王的泰安,若要这么轻易放他离开,岂能消本王心头之怒火?”
蒋成问道:“那王爷的意思是......”
康平郡王目光阴翳的闪了闪:“在本王封地内就不要动手了,让人埋伏在陵口崖,若能在此处除去姓季的,也算断了老五的一条臂膀,老大再争起那个位置,也能容易许多!”
蒋成低下头,低声说道:“是,下官领命!”
官署内外松内紧严防一夜,安静到了诡异。
谁都没有睡好,第二天一大早,天都没亮,季染就让护卫们准备启程。
意料中的,康平郡王没有出现,蒋成作为代表,将季染一行人恭恭敬敬送出了城。
一出城门,季染再无停顿,只每隔两个时辰停马略做休息,所有人吃饭饮水都在马背上或者马车上。
一直奔跑了近一日一夜,出了陵海郡才将速度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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