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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沈之然心累，把还在修改剧本的程豆蔻叫过来，喊了“收工”。江楚惟这边刚下戏，小许就快速走了过来，对他悄声说：“盛老师十二点半的时候给您打了电话。”江楚惟拿过手机解锁，上面果不其然显示着一条未接来电。应该是打到自然挂断，后来就没再打过来了。江楚惟手指微抖了下，戏服也没换就用最快速度回了酒店。途中他给盛意发微信消息以及回拨电话，通通都没得到回应。不到十分钟他就回到酒店站到了盛意的房间门口。他刚想敲门，却像感受到什么一样猛然一僵。s级alpha的信息素感知远比其他人都更明显。他闻到了陌生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连紧闭着的门都无法遮掩。才跟上来的小许气喘吁吁，看见脸沉如墨的江楚惟后也禁不住放慢呼吸。他根本没看懂发生了什么，只凭直觉说：“说不定是盛老师睡着了，您别太担心。”“去拿房卡。”江楚惟语气平静。小许颤了一下，赶紧小跑着去找负责人。别人都不知道，他身为江楚惟的助理，知道的总比别人多点。这家酒店实际上是江楚惟的产业，明面上隐蔽得很好而已。至于盛意的房间，也是江楚惟亲自安排的。不然他怎么分配也不会分到江楚惟的隔壁。小许把万能房卡交给江楚惟，江楚惟拿在手中没再看他，小许立刻识相地默默走掉。他今天晚上做错一件事没有在盛意打电话的时候立刻告知江楚惟。现在趁着江楚惟根本不注意他，他还是别搞些存在感。经过今天这遭，他可算是看个明明白白，在江楚惟心里，什么拍戏名声赚钱，都没盛意重要。就是他跟着江楚惟这么久，怎么不知道这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呢？江楚惟将房卡贴在感应器上，无声走入房间，合上房门。屋子里信息素浓度强得要冲破窗户玻璃。就像是有许多个易感期的alpha齐聚一堂，没有顾及地尽情释放信息素，还全是些高等级的alpha。江楚惟慢慢向中央的大床走去，环顾过满地散落的玩具，矮桌上的瓶子，床脚的手机，微俯身拿起了瓶子边的小册子。床上的人感应到了什么，模糊不清地哼叫。江楚惟似乎全然没察觉到床上人的痛苦，修长手指一页又一页翻过那小册子，在全部看完后猝然合上，捻起一个空瓶生生捏碎。手心被碎渣划出数道血痕，江楚惟漫不在意地将渣子挑出，连一个细小的碎屑都没有留。他走近床沿，居高临下俯视正在痛苦中挣扎的beta。盛意的很多评论就在盛意即将要碰到江楚惟手指的时候，江楚惟又慢条斯理地退回，半点不让盛意碰到。盛意立即难过得盈满泪水。江楚惟惩罚般审视着眼前的人，故意不让他有接触到自己信息素的机会。昏暗月光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盛意牢牢抱在怀中。江楚惟顿了下，不紧不慢将那东西抽出来。是一条毛巾，他的毛巾。“一一。”他微笑着将毛巾扔到一旁，半跪下来叫他的名字。语气和往常一样的温柔包容。“江楚惟……”盛意用尽全力看清眼前的人，回应的声音小到委屈。江楚惟含笑看他，似乎并没听到。“江楚惟……”盛意伸出手，想看看这是不是又是他的幻觉。“我在呢。”江楚惟这才把手指放到盛意手心，万分怜爱。盛意房间内alpha信息素浓得吓人，江楚惟的攻击性和戾气也因此成倍上升。他找了个大毯子，整个将盛意裹住，把他抱在怀中向外走。被喜欢的味道包围，盛意霎时停止了难受的挣扎，整个人安静乖巧极了。“是不是不喜欢那些信息素？我带你去别的房间好不好？”江楚惟表面看着是问话，实则根本给盛意回答的机会。等到盛意被整个放在江楚惟的大床上时，他脑袋才处理过来刚才的问题，含糊地嗯了一声。被子间满是江楚惟的味道，盛意整个人蜷在被子里，终于远离了那令他窒息的环境，可身体上的燥热也愈演愈烈。江楚惟坐在床边，揽过他的腰肩，盛意就自然伏在他的肩膀上。手指和微热的风一同穿过发丝，湿润的卷发在江楚惟手下渐渐干燥。江楚惟如愿以偿摸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卷发，眉宇间的戾气散了些许。他的手指顺着卷发一路滑到脸颊，发现怀中beta竟在不觉间紧紧抱住了他的腰，嘴中呢喃：“我想要……”“想要什么？”江楚惟轻轻抚摸着盛意的脊背。现在说出完整的话对于盛意都变成了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很难过地说出来完整的句子。“我想要你的信息素……”江楚惟无声地笑，他慢慢松开抱着盛意的力道，没了江楚惟支撑，盛意紧抱的力气也趋近于无。他从江楚惟怀中滑落到软被中，一时茫然，还要用手指去捉江楚惟。江楚惟用还在流血的手轻撑住盛意的下巴，以不容拒绝的力道控制着他，让盛意无法舔到上面的鲜血。“再说一遍吧一一，我没听清。”他饶有兴致地问。“想要……想要你的信息素……”“想要谁的？我是谁呢？”“江楚惟……”因为得不到肯定的回答，盛意模糊的语调间夹杂了很轻微的啜泣。“为什么想要呢？”“很喜欢……”“是吗？那为什么我在一一房间还闻到了那么多属于别人的信息素？一一喜欢我也喜欢别人是不是？”“不是的……”盛意用尽全力解释，“只有你的好闻……我只喜欢你的……”“给我一点……江楚惟……”说到后面居然奇异带了点黏糊糊的命令。饶是做了美好的心理准备，江楚惟仍然不由自己地心跳加快了。和他心跳相反的是口中吐出的冷酷话语。“不行呢，一一，只有恋人之间才能互相给予信息素，我们之间可连朋友都不算呢。”“是……是朋友……”盛意只反馈到了后半句话。“是恋人吗？”“不……不是……”“……那就不可以，对不起呢，一一……”江楚惟说完，手指也松开了柔软潮湿的脸颊。他深深注视着忍耐到哭泣的盛意，许久许久之后，拿起放在枕边的卡通毛巾，转身进了浴室。一夜无眠。－盛意度过了这辈子最难捱的一晚。醒来后很多事情他都记不清了，唯独有两件事异常清晰，一是江楚惟把他从那可怕的房间拯救了出来，二是江楚惟一直在拒绝他。昨晚那种难忍且难过的感情还残留心中，盛意禁不he住生气地拍了拍床。半晌后又尴尬且不好意思地滑进被子一侧。……他把江楚惟的床给弄脏了。昨晚江楚惟把自己的床完全给了他，自己却连床边都没怎么挨，不知道是换了房间还是没有睡。应该是没有睡，他感觉到江楚惟一直在陪着他，照顾他。房间里没人，床边有一套崭新的衣服还有一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