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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第2页）

“都这么大人了，小时候的黏腻劲儿，还是没变。”

顾西雾冲她笑，顾晴也心底泛着暖意，柔声说：“你在这陪着，我也睡不着，肚子饿的话，让容妈去给你弄点吃的。”

顾西雾大部分时间都陪着顾晴，聊到未来规划，顾晴丝毫不担心他的将来，因为她儿子很优秀，她从小对他就严苛，为的就是能让他前程似锦。

“小雾，你外婆以前去国外办画展，带了个外国人回来，他还抱过你，你记得吗？”

顾西额听她突然说起这话题，微变了脸色，“嗯。”

顾晴说：“等今年过完年，送你去澳大利亚留学，我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你一边上学，一边到他公司实习，跟他好好学习几年。”

顾西雾皱眉：“我不想学什么经商，我没说我一定出国。”

顾晴正色说：“顾氏是当初我放弃运动员身份的初心，有我一半的心血，还有你外公外婆大半的资金，指望着郑海明给你吗，他在外面有多少野种，有多少人脉，早就盘根错节，无法撼动了，你以为我会让他得逞。”

顾西雾不说话，肃着脸，顾晴放软了态度说：“小雾，你自小就非常聪明，学什么东西都非常快，这次我要你出国好好历练，好好发展，我希望你未来接盘顾氏。”

“原来你早就安排好了。”顾西雾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拒绝：“我没兴趣，我也不是你们之间斗争的工具。”

“你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与其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顾西雾带着祈求的语气说：“妈，离婚吧，这样耗着…”

“顾西雾！”顾晴恼了：“我再跟你说一遍，我不会离婚，郑海明欠我的，我会一分不少地拿回来。”

顾西雾哀声说：“我是你的儿子，不是你的筹码。”

“你怎么能这样想。”顾晴提醒：“你是我儿子，你姓顾，顾氏本就是你的。”

“够了。”顾西雾身体懈下，透着深深的无力感：“我不会出国，我也不会去夺什么顾氏，我只想做我自己喜欢的事。”

“喜欢的事？”顾晴睁大眼睛看他，对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不顺从，强烈不满地问：“你有什么喜欢的事？”

“什么都可以，就是不想在你的控制下，去做我不愿意的事。”

“我怎么控制你了？”

顾西雾控诉：“从小到大，我不就是在你的摆布下过活吗，你说什么我就得顺从，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得照做，外公外婆在的时候，我还能从你身上感受到关爱，自从他们去世，我除了卖力变成你眼中那个优秀的人，你给过我关心吗。”

顾晴怒盯着他，眼神似乎在骂他是个逆子。

顾西雾继续宣泄：“你的心思全集中郑海明身上，你的眼睛恨不得拴在他身上，而他呢，他是怎么对我们的，你身上的伤，还有我身上的伤，我们这些年是怎么在他的暴力下活过来的，即使这样，你都还是向着他，期待他变好，而我差点被他撞死的时候，你也偏袒他说是酒后不小心，可我知道他是蓄意谋杀，我差点死了啊，妈…”

顾西雾喊了她一声，彻底绷不住地无声地哭出来。

“西雾…”顾晴心里跟针扎了一样，身体也跟着抖动。

“你为什么要这样，让我们都跟着这么痛苦，就为了你那可笑的爱情吗，他不是外公，做不到一生一世一双人，从他跟你结婚就不是为了爱情，是为了他自己的野心，妈，你清醒点行吗。”

顾晴痛哭地闭上眼，两滴泪滑出，语气倔强：“我早就清醒了，但是我不会让他这么好过的。”

她从来就不甘心，凭什么她的爱情会这么的糟糕，这些年，郑海明即使畜生一般地对待她，她还是爱他，如果天长地久不了，真到了那一步，那就一起下地狱。

顾晴回神过来，盯着顾西雾，内心苦涩到无法言语，她的儿子要怎么办呢。

“小雾，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好母亲…”顾晴说：“但我是真心在为你的未来在考虑，国外有更好的发展空间，去做你喜欢的事，妈妈不要求你什么了，好吗。”

“为什么一定要把我往国外送？”顾西雾让步：“行，我可以出国，除非你跟我一起走。”

“你为什么非要这么犟！”

“是谁在犟。”顾西雾握住她的手，说：“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我受不了一个人在外孤独地活着，我也不想你继续遭受郑海明的折磨，求你了，跟我一起走行吗。”

顾晴抽开手：“不要再说了，我哪里都不会去，但你一定要出国，我都跟你安排好了，这段时间你好好考虑一下。”

顾西雾此刻觉得顾晴是个失了智的疯子，忽然他像顿悟什么，说：“你是想抛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