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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矜把手指从他唇边抽走,自己捧起椰青就着吸管喝了一口,眼睛笑得弯弯的,说:“没看出来,你挺记仇的呀。”
邬淮清哼了一声:“我看是你更记仇一点。”
祝矜放下椰子,手指在水面上轻弹着,“那可不,我从小到大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我是‘朽木’,自然印象深刻。”
他轻笑了一下。
祝矜用余光注视着他,看到他脖颈上那颗小痣,在阳光下好像会发光一样。
她以前只见过大学宿舍一个长着一颗泪痣的女孩,把一颗痣演绎得有多漂亮,还从未见过有人竟然脖颈上平平无奇的一颗小痣,也这么好看。
邬淮清想到她叫他“赌王”,又让他教她打麻将的那个除夕夜,不自觉牵了牵唇角,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手指在水下碰到她大腿根儿,问道:“还疼吗?”
祝矜把他的手拨开,“不好。”
虽然这样说着,但她明显感到,腿没有早上起来的时候酸了,温泉水对于纾解酸痛,真的很有用。
邬淮清:“那我帮你揉一揉?”
“滚。”祝矜嗔怒地瞪他一眼。
让他揉一揉,她不得疼得更严重?
两个人在池子里泡着,中途邬淮清怕她泡得太过火,把人捞出去吃了点儿东西。
两人有时候很长时间都不说话,有时候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他们之前很少聊天,无论是上学那会儿,还是最近这一个月,每次见面几乎都是直入主题,说起话来,也只关风月。
但实际上,他们的共同话语还是很多的。
毕竟两个人在同一个院儿里生活了那么长时间,还是一个中学的。
他们聊着,但话题自始至终也仅仅是绕着大院、京藤中学打转,再无其他。
快要傍晚的时候,祝矜坐在院子外边的树荫下,靠在一把藤椅上,拿着扇子百无聊赖地扇风。
山上人少,偶尔才能见到一两个附近的村民,在夏日的满天霞光里,悠悠慢慢地回家。
市区里楼宇高耸密集,很少能看到这么漂亮的晚霞。
她拿出手机给天空拍了张照,久违地发了条朋友圈,然后又看了看别人发的朋友圈。
因为是周末,发朋友圈的人比工作日时都多了不少。
几分钟前,姜希靓发了一条,图片是一棵银杏树,没有配文。
她端详了两眼,也没看出这棵银杏树有什么特别的,这个季节,叶子也还没黄。
祝矜点了个赞,刷新的时候,看到有一个她们俩的共同好友在底下评论:【这是不咱们学校那棵长寿树?你回去啦?】
这个人和姜希靓是一个中学的。
祝矜又往下看了看,给大多数人都点了个赞。
拉到王清发的朋友圈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加着她,于是非常小心眼地把她删了好友。
再往下是张菁昨天发的朋友圈,祝矜一眼认出照片的两个人正是邬淮清和祝羲泽。
画面中两个人还都挺帅的。
手中的扇子忽然被人抽走,身后传来邬淮清的声音:“又在偷看我?”
祝矜把手机息屏:“你能再自恋点儿不?我在看张菁的朋友圈,哪儿看你了?”
“借口还挺多。”他说。
祝矜耳边飘来丝丝缕缕的风,扇子被他轻轻扇动着,他也拉了把椅子,坐到了她旁边。
有几个工作人员抱着烧烤架、木炭,还有食材过来了,问他:“邬总,给您摆这儿行吗?”
祝矜“咦”了声,看向他:“真要烧烤呀?”
“不然呢,说着玩玩?”
可惜今天人少,祝矜想到只有他们两个人,于是说:“要不改天吧,把大家一起叫上来,今儿就两个人烧什么烤呀,多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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