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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越的手握紧了背包肩带。
她这一路过来赶得很急,经过灯火通明的街道,她看灯,走到人群里面,她听声,始终让思绪停留在外界,这样就不会胡思乱想。
现在终于在预期的地方找到沈见清了,她看起来也没再出什么问题,她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没有任何一丝如释重负的感觉。
沈见清说她没再患得患失。
没有怎么会不和医生知会就跑来这里?怎么会抽烟抽到嗓子都哑了?
有些事不说还好,说了,不过是坐实了掩耳盗铃的事实。
秦越是爬楼梯上来的,心跳重而快,持续震动着她的耳膜。她逆光站了几秒,听见自己问:“冷不冷?”
这个小区是早些年开发的公寓式住宅,环境一般,冬天取暖还在靠暖气片,好的时候也不过二十一二度,要开空调。
现在停电了,沈见清开着窗,寒风就在她身后。
她抖了一下,说:“冷。”
“滴。”
空调响了一声,来电了,房间里的灯随之亮起。
秦越不适地闭眼。
下一秒,一声拉长的“喵”在前方响起。
秦越一愣,顺着声音来源看过去。
衣柜的挂钩上挂着那只被沈见清摔得四分五裂的“哨兵猫”,现在完好无损,正一声一声对着秦越叫得殷勤。
秦越对这声“喵”的印象很深刻。
是她当年每天下班去路边守着,守了近两周才录到的一声——粘人、软糯——领科偏僻,流浪猫怕人,很少会对谁撒娇,她当时为能录到这一声高兴了很久,想着哪天“看”到沈见清了,即使她还不爱自己,也至少能从这声“喵”里感受到自己的亲近。
后来还是因为床友关系太敏感,注释掉了“看”到沈见清叫的这部分代码,改成让它“看”到沈见清沉默,看到别人警报。
再后来……它沉默的注视成了她们决裂的关键之一……
“喵~喵~”
秦越的神经嗡鸣颤动。
沈见清在它头顶拍了一下,叫声戛然而止。
“你走的时候把东西放回了福利院,我在那儿看到了你的电脑,数据很好恢复。”沈见清说。
沈见清微偏了头,抬起手抽烟。
刚刚,她在窗边听到秦越那声“我”时太过喜悦,一口烟呛在了气管里,现在还很不舒服。
再抽,指尖猩红色的光芒甫一亮起,她就又一次咳嗽起来。伤痕累累的身躯抖动着,裙摆摇曳,疼痛和不适催生的水汽在她眼底汇聚,被灯光照亮,猝然坠下那秒像流星在深空陨落,寂静无声。
秦越却仿佛听到了一声巨响,耳边模模糊糊的,分辨不清外界的声音。
沈见清右侧的肩带被抖落下来,露出雪白滚圆的胸部,她视若无睹:“我看到你注掉的那部分代码了,你早就喜欢我,想让猫一看到我就
叫。”
可她那时候只把秦越当床友,看不到她的好。
如果不是后来摔裂了主板,要重新打样、下载程序,如果不是秦越删除的数据还能恢复,她大概永远也会不知道这些细枝末节。
知道了,它们就变成了柔韧的丝线,把散落在她身体里的爱意统统串联起来,连同那些猝然爆发的一并,让她对“秦越”
这两个字沉迷深陷。
沈见清吸了很深一口,指尖烟雾寥寥。
“我登录后台看了操作日志,除了我哭的那张照片,其他你都没有下载,你什么都不知道,是我那时候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听不进去。”
“阿越……”
“对不起。”
“我不该把我姐的死对我造成的打击加注在你身上,你就是爱我而已,和那些人一点也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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