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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兮又站直了一些,瞧了眼正往楼梯上走的程宴北,懒懒答了声:
“知道了。”
然后她迎上他,趁巩眉背过他们接电话,朝他伸了下手。
程宴北迈上最后一级台阶的一刻,伸出手,也紧紧回握住了她的。
他将她的手攥在温热的手心里,反置于她腰后,顺势揽着她腰朝她房间走去。
他很少来她家,从前次数也寥寥。上次来还是大学那会儿。
一到他们寒暑假,巩眉也放寒暑假。可能是避讳巩眉是原来的高中班主任这一点,在班主任眼皮底下谈恋爱总有点儿别扭,所以基本上是她去他家。
很快,楼下传来巩眉打电话时轻快的声音,好像是避讳楼上还有自己原来的学生,还有点儿放不开似的。
程宴北却没多么放不开。
他捏着她手,拇指在她手心故意地摩挲作痒。过了楼梯拐角,避开了巩眉的视线,他臂弯一翻,立刻将她托抱了起来。
脚猝不及防地离了地,怀兮轻轻“啊——”了声,有点克制。
她僵着嗓音,害怕巩眉听到,终是将自己的尖叫吞了。双腿却自然地缠上了他的腰,任他抱着她进了她的房间。
她脸上不由地飘起了两抹红,压着嗓,小小声地问他:“你到底来干什么的?你不是回家了吗?”
“我不是说了吗,”他看着她,笑意倦懒的,还是刚才那个答案,“我忘了留电话号码给你。你不是换手机了?”
“你没回家?”她微微一怔,没想到真是这个原因。
她想起巩眉说他家搬家了。分手后她每每回南城,特意会避开他
家的方位走。怕碰见他,也怕遇见他的家人。
甚至怕见到一个比较相熟的人,跟她问起他。
“回去了,”程宴北说,“我奶奶没什么事,就是我一晚上没回去有点放心不下她。我舅妈今天没什么事,已经过去了。”
怀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已抱着她进去了。后脚轻轻一带,就关上了房门。
她常年在外,之前还在上海生活了好几年,居无定所的,一年到头都很少回来,房间还是原先的布置。
白底小碎花的床单被罩,枕头边还扔着几个模样稚气的玩偶。
还有她没来得及收拾的旧校服,在床上随意地扔着。
怀兮被程宴北抱着,两人往床那边辗转。房子隔音差,时不时还能听到巩眉打电话的声音。
他来之前她还在房间收拾东西,柜子大敞着,零零碎碎的东西摆出来,衣服什么的也扔了一床。
他这么贸贸然地来了,她房间有点儿乱,她都不大好意思了,一脸红,好像也还是原先那副稚气未脱的模样。
程宴北抱着她坐下。
怀兮没想从他身上下来,他好像也没想放开他。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地坐着,她手臂随意地搭着他肩,任他一手扶着她的腰,她双腿支在他腿两侧,呶了下唇,说:“我电话号码换了。”
“嗯。”程宴北点了下头,凝视她,“我知道。”
“就是之前以为你有新女朋友了,不想打扰你,”她说着拥着他肩颈,靠在他身上,又有点儿违心地说:“我也没觉得你会打过来。”
其实她心底很想他能打过来。
换了号码她也有后悔过。可想起她没换之前他没联系过她,她就又不后悔了。
人真是矛盾。
一边拒绝,又一边逢迎。
“之前训练收了手机,”程宴北说着,拿出自己手机,“号码给我。”
怀兮靠着他肩膀,抬起头,顺着他流畅的下颌线去看他倦淡的眉眼,有点儿狡黠地笑了下:“不给。”
他顿了一下,微微垂眸,有些警告地笑着:“那我天天来你家抓你。”
“可以啊——”她直了直身,伸手,为他理了理领口,“然后你天天告诉我妈,你来找你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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