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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杨眼珠动了动,铁皮剪把手硌得他手指骨头疼。他撕开包装袋啃鸭腿,邓诺回座位顺手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好搬过来,也一起放地上工作。晶莹剔透的油水自鸭腿骨头流下,滑落至骨腕,秦杨捞起旁边废纸擦了擦道:“你跑地上来干嘛,凳子有刺?还是屁股痒?”邓诺刚坐地上就被人身攻击,无辜道:“你手里鸭腿还是我给你的。”“谢谢。”秦杨斯文地把一只鸭腿啃得干干净净,扔掉骨头后还特讲究地用纸巾擦了擦手指,“如果皮痒的话喊我一声,随时服务。”邓诺:“……”夜晚的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得飞快,专门给竞赛生准备的教室一片亮堂,点亮相距不远的后山。教工宿舍晚上十点半关门,有些小组撑不住困意回去睡了,许多工程量浩大压力重的小组则选择留在教室过夜。教室开着空调,时间久了整个教室暖烘烘的。秦杨眯着眼睛做“整流罩”,炽白灯光抵挡不住滚滚袭来的睡意,迷蒙中手一抖,差点儿把这玩意儿做成方的。邓诺正在搭建线路,伸脚踢了踢秦杨。秦杨坚韧地瞪起眼,虚张声势虎着嗓道:“你干嘛。”“实在困的话去睡一下,被子给你拿来了。”邓诺一人扛着俩人被子,一路从教工宿舍运到宿舍楼,期间接受无数目光洗礼。某些人明知道被子是干嘛用的,非死犟着不肯去睡。秦杨眼皮重重地沉了下,慢吞吞道:“我不……会来不及。”邓诺捏着一根导线,静静地坐着,一直盯着手里活的视线一点点抬起,看向一旁的秦杨。其实,谁都知道这场竞赛重在理论,本不必如此拼命。即便有差值分在那,更当回事的也应该是他和渐江。邓诺看得出秦杨对这件事的执着,甚至超出前面单人lo、双排的正规考试。从秦杨亲手从抽签筒里抽到航天火箭时,秦杨就仿佛变了一个人。具体到底哪里不一样,邓诺说不上来。相比之前更容易集中的注意力,他更关注的是秦杨对航天或天文领域过人的了解。不,这不应该仅仅只是了解,而是熟悉。从提出初步构想、设计图纸,到敏锐的物资采购方案,再到实际动手能力——可以说与之前表现出来的38分的他一点都不像。就像是在河边湿了鞋、寻寻觅觅很久的人,终于等到了阳光一样。邓诺没继续试图让秦杨去睡觉,而是又把温度打高了些。秦杨本就被热气吹得迷迷糊糊,见他还要调高温度,忍不住踹了踹他小腿:“喂,你要热死谁。”邓诺拉开厚重外套的拉链,拉链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亮,刺啦一声,从头到尾,利利索索。秦杨不满地转身站起来,人站得笔直挡在邓诺面前,危险地眯起眼道:“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邓诺笑眯眯地把他工装外套拉链一拉到顶,温声道:“精细活,衣服太厚不方便,你想我感冒么?”“干活和调温度有什么必然联系……吗。”秦杨一手拍在空调扇叶上,正打算暴力执法,邓诺当着他面扯开外套,丢到地上。露出了里面的衣服,是他前一晚睡觉时穿的t恤。现在他有种想把空调搬起来,从窗户外摔下去的冲动。真踏马,好热。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没啥意外的话,下周开始日更~--感谢qaq的雷。还有qaq12瓶、千乘星1瓶营养液~秦杨顿时没了声,干巴巴地拨弄着叶片道:“你干嘛……非得穿我穿过的。”空调扇叶被上上下下拨动,热风从头顶呼到下身,循环往复。邓诺按住他瞎糟践的爪子:“这空调别人家的,弄坏了得赔。”然后轻轻握住他的手拿下来,“不穿这个我穿什么?毛衣都给你了,还是说你宁愿我里面都光着?”几秒前炸了的毛好不容易被一点点抚顺,听到这话秦杨不可避免地想到某些画面,顿时满脸某色废料地甩开他手,微仰头注视着邓诺嫌弃道;“你有点变态啊。”“你还记得现在自己身上穿的是谁的衣服吗?”邓诺手指勾了勾他衣领,调笑道,“我的东西的话,想什么时候拿回来都可以吧。”秦杨不可置信地拍开他爪子,反手揪上他的衣领,压着嗓子一字一句道:“我看你是真的皮痒,欠收拾。”被压制的那位不仅没意识到危险,还胆大包天踩着老虎皮往上蹬:“我现在就挺想扒下来的怎么办,毕竟弟弟的锁骨那么好看。”秦杨顺着他视线缓缓挪动,深灰色圆领毛衣厚重御寒,由于尺码偏大,受地心引力影响自然下垂,他的脖子一片空空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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