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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辈子到底有多长啊?”
他绞尽脑汁地苦苦皱眉思索,终于恍然大悟般一捶掌心,“比你女孩节做的风筝的线还要长。”
那时的她想了想,觉得那根线真的是好长好长,可以让风筝飞得那么高,她都快要看不见了。于是为这个答案很是欢快地笑了起来。
可惜风那样大,一不小心,线就断掉了。
梦里的那个男孩儿还是暖暖地对他笑着,她却再也无法迈动脚步欢快地向他跑去。
于是她含了泪,轻轻地对他说,“对不起啊,阿市,我不能再嫁给你了呐。”
很久很久之后,她仿佛听到了那个男孩含着原谅和包容的声音。
“嗯。”
等到朝仓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她已身处在某家医院的病房内,映入眼帘的是妈妈一脸风尘疲惫的趴在床头的睡颜。
她的心里忍不住有些愧疚,轻轻地动了动,理惠立刻醒来,看着她情不自禁地笑了笑,“醒了啊。”
朝仓也眯着眼孩子气地笑了笑,然后从被窝里将手探出来,搁在了枕头上。
理惠会意的伸出手,无言地将她的手轻轻握住。
寂静的病房里染上了一丝温馨的气息。
朝仓仿佛聊着家常般平静地轻声说着,“小姨,要幸福啊。”
理惠一惊,眼底浮现的是混合着欣慰和担忧的复杂神色,也有松了一口气的释然。
朝仓偏过头往她的手上蹭了蹭,突然轻轻说出,“小姨,爸爸的手很大,笑容很温暖,身上随时会带着糖果。你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把糖果给了你么?”
理惠愣了一下,脸上的神色更为复杂,很久之后叹轻轻叹了一声,“小瑾长大了啊。”
然后又点了点头,像想起什么似的脸上带上了一丝微笑,“是的呐。那次我从学校的楼梯摔下来,他路过,把我背去了医务室,上药的时候,就那么无神经地递一颗糖果过来说什么‘吃了糖就不痛了啊’的傻话。”
“真是的,不要总拿我当小孩子啊。”
“让我从此以后,在他面前除了喊他‘学长’,都不敢说话了。”
朝仓听完后,眼神清澈地看着理惠,认真地说道,“妈妈也是跟我一样傻乎乎的吧,对不起了,小姨。”
理惠的脸上变成了哭笑不得的神色,却是用着温柔的声音说着,“是啊,姐姐就是一傻子。明明是我先遇到的啊。可她到最后都还以为我不愿回家是因为讨厌她。”
“从某种角度来说确实是讨厌她呐。从小喜欢钻我的被窝,明明煮饭的水平那么差,非要在我生病的时候煮粥给我喝,差点毒死我……”
“跟他站在一起的时候,还要一脸幸福的样子。”
朝仓紧了紧握着理惠的那只手,认真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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