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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溺言这个人总在她最讨厌的方面说到做到。
对于这天的回忆,许眠欢其实是模糊不清的,毕竟她的大脑这一整日都躁在泛滥的春水里,浑浑噩噩,高潮似乎永远都不会停歇。
他的肉棒当然不是时时刻刻都是硬着的,软下来时,挤成一团拥在她的小穴里简直难受至极。
后来她的小穴怎么样都包不住那一轮一轮注入的精液,混杂的液体溢出穴口,又在重力作用里朝下滴答,流出不断重复的水声和喘息声。
他们走路时连在一起,吃饭时连在一起,就连洗澡时也连在一起,到最后她崩溃着高潮,嘶哑嗓音呢喃出来的字句早不知道是在享受还是痛苦。
许眠欢失去了五感,她的眼睛里只有少年被欲念调得更加漂亮的精致五官,她的鼻腔只能嗅到情欲氤氲的味道,她的耳朵只能听见宋溺言偶尔的粗喘,她甚至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似乎只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她哆嗦着手指按上自己赤裸的胸膛,只为揉弄发硬的乳尖和满是红痕的乳房,却听见了许眠欢的心跳。
她是许眠欢啊。
宋溺言做到了,他驯养了她的呼吸,他烧坏了她的声音,他蚕食了她的情绪,可她的心脏仍在试图挽留偶尔的清醒。
许眠欢从不自刎。
她觉得这世上总有一条可以走下去的路,时至今日,她仍坚信她坚信自己有未来。
逃离的念头从未离岸,像埋在沙滩底下的一捧灰烬,浪花打湿它,却不能杀死它。
自由顽固似死物。
凌晨三点,许眠欢躺在宋溺言的身边,她睁开了眼。
宋溺言从来浅眠,许眠欢清楚这时的行动无疑鲁莽又愚蠢,可她只迟疑几瞬,决然选择潜出他的怀,悄悄爬出被窝,踮着脚尖踩稳鞋,从衣柜里翻出宋溺言的一套衣物囫囵穿好,不动声色地推开卧室的门,慢慢走出去。
许眠欢没有一刻放弃过逃跑。
三月底的所有寒意都锈在风声里,许眠欢推开门,满地都是破碎的月斑,她没有忍心踩踏那一颗颗皎白的影,许眠欢抱着胸,坐在台阶上望月亮。
这是她孤注一掷的一场赌局。
在今晚的计划里,许眠欢并没有指望能够逃出这里,等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她筹谋已久的试探,她在等宋溺言发现她的失踪,她在等身后的大门第二次被打开的时刻。
以许眠欢对宋溺言的了解,他迟早会设局试探她会不会逃跑,许眠欢曾无数次惴惴不安地猜测过他会如何设局,是大喇喇的把门打开,还是采取更隐密的试探?那么他又会如何隐密?
这些念头折磨得她发疯,许眠欢无法预估到他设局的手段,所以干脆先发置人。
在她的计算里,当宋溺言追出来,就会发现她只是坐在这里,或许他会冷着脸问她的意图,她则会回答他说她只是想感受一下外面的风和月亮,他当然不会相信,不过到这一步时,他相不相信已经不重要,她的目的已经达到。
她顺便还可以测一测他,如果他在十分钟之内追出来,说明宋溺言原来也有偶尔冒失的瞬间;如果他迟迟没有出来,说明他在面对她时会踌躇不决,而果断者的犹豫无疑是一个弱点。
如果他对她的戒心被这晚提高也没关系,她被困在这里,除了逃离外的所有都是无所谓。
许眠欢自以为她的计划天衣无缝,她仰着脑袋看月亮,突然发现今晚的月亮好弯好弯,像在天际挂了一把银刀,不知道漆黑的天幕是否被割得血迹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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