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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张承恩偷偷截频，林薇薇全然不知道电话这头的人的心思，跟他道晚安，挂断电话，沉沉睡去。张承恩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北京的夜景，眼里有化不开的阴郁。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也很懊恼，当初为什么就不能走出这一步？林薇薇连续几天不停找资料，证明自己的假设，放到自己课题，找出一个合理的逻辑将课题串起来。困扰了自己几年的问题，终于是快要见到曙光了，激动兴奋。连走路都恨不得蹦蹦跳跳的来彰显此刻的好心情。花了两天时间，做好了汇报的ppt。轮到林薇薇汇报，这是她底气最足的一次组会。实验室每周都要开一次组会，轮流汇报自己的工作进展或者汇报自己学习的文献。每个月每人会轮流一次，所以对这种公开演讲的事情，她已经被锻炼出来了。当初刚进实验室，为了准备汇报的东西，差不多是寝食难安。经常从准备资料到做ppt，然后是练习演讲。准备半个月都觉得自己很挫，很没底气，会被笑话。站上去都哆哆嗦嗦的，张口都有颤音。虽然林薇薇看上去不是这么胆小的人。但是很多人都觉得在公开场合演讲是非常恐怖的事情，非常容易让人焦虑。林薇薇就属于这类人，虽然知道导师和实验室的人很好，不会给她难堪，但是自己就是止不住的紧张。这种状况持续了快两年。到如今，她对于在公众场合汇报或者被临时叫起来发表看法不再忐忑不安，很镇定沉稳。人生到处是真苦难，假欢喜。每个岁月静好的背后，都有不为人知的奋力拼搏。林薇薇沉着的汇报了将近一个小时，将自己最近准备的东西清楚表达出来。全场寂静，包括导师。因为大家知道这个课题一度面临着被分解的境地。林薇薇力挽狂澜的将这个课题拉了回来。沉默了一会，导师发话，“你后期是打算做一些组织学的检测来串起你的课题？”林薇薇没隐瞒，“我的ppt里没有写，不过如果做一些功能性的检测，比如在体电生理记录会更圆满的解决这个问题。但是我们没有设备。”还有一句话，林薇薇没敢说，就算有设备，她的时间也来不及了，那是个非常耗时的实验。导师很坚持，“设备我可以想办法，这个要是做出来将会非常有意思，可能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林薇薇不想委屈自己，“我觉得组织学检测加上已有的文献证据放到我这个课题里，就可以解释了。在体电生理太费时间了，我的时间已经不够了。”否则她要延期才能博士毕业。导师：“到底是毕业重要还是发一篇好文章重要？”林薇薇明知道导师期待的是什么样的答案，但是她不能给自己挖坑，挺直身板，“都重要，但是毕业更重要。”导师脸色不好看，林薇薇也没发憷，针锋相对。一番对峙，双方都有自己的坚持，最后都做出让步。导师认为他找到设备，那就用在体电生理记录的方式试一试。林薇薇同意，她答应先用组织学方式拿到数据，到时候有时间就试试在体电生理记录实验。其他师弟师妹很吃惊，敢公然跟导师讨价还价，林薇薇师姐是个神奇的存在。她不怕导师一生气都不让她发文章，不让她毕业么？毕竟国内实验室，导师就是生杀予夺的那个人。就目前他们耳闻的其他实验室得罪导师的下场有多惨，大家很清楚。稍微高年级的师兄给他们解释，“那是因为你们林薇薇师姐有这个底气。她这么努力，还非常聪明，是导师的心头好。”实验室的很多重要技术都是林薇薇建立起来的。她主动去外面学习，回来后买设备，调试设备，将一切都准备好，为实验室立下了汗马功劳。这些徐志远导师都知道。以为组会就这样结束的师弟师妹们，都默默收拾好东西，准备直奔食堂。因为是上午开组会，他们很多人都起得晚，没来得及吃早饭，这会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结果导师对林薇薇说，“你这ppt里错误太多了，比如第25页的标题，语法不对，也有拼写错误。”林薇薇知道，最近她忙着整理课题逻辑，至于这些细节就粗枝大叶的带过去了。导师一条条指出后，还不忘加上一句，“你们要知道我是处女座。”意思就是对这方面很吹毛求疵。林薇薇没说别的，只是小声嘟囔了一句，“我也是处女座。”言外之意，但我没有这么龟毛。虽然在学术上这个习惯很不好。但此刻她不愿放弃指出导师逻辑中存在的问题。这个逻辑漏洞找的非常完美。要想炫耀自己处女座的优势，指出对方的毛病，那就要排除对方不是处女座。否则这个毛病就跟处女座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