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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婆驾到丹阳城地处边境,除了做生意的,鲜少有外人来。可今儿一早却迎来了两位衣着华贵的夫妻,男的长的身高体壮,留着络腮胡子,说起话来瓮声瓮气的,女的气度雍容华贵,虽穿戴的素净了些,但也难掩贵气。二人并不是旁人,正是萧元正的父亲萧定安和母亲夏泽萱。先帝建元帝一生只有皇后一人,两人恩爱异常,生下双生子后,又诞下了唯一的女儿,就是如今最得盛宠的淑和长公主。当今圣上开平帝乃就是夏泽萱一母同胞的亲妹妹。进城后萧定安便翻身下马,找路边的人问了去阮铭诚家的路后,才走到夏泽萱的马前,小心的将她抱了下来,“阮铭诚家就在前头,咱们走过去便是,也好领略下这异域的风情。”因着昨儿下了雨的缘故,街上的洼地里积满了水,夏泽萱下马之后只踮着脚尖,拿着帕子掩着口鼻,萧定安知道他这夫人是在蜜糖罐里长大的,谁让人会投胎呢,亲爹是皇帝,哥哥也是皇帝。而他就是那最有福气之人,大夏朝那么多好儿郎,这千娇万宠的公主不还是做了他们萧家的人了,其实若要细算起来,先帝建元帝还未登基之时,还曾有段时间随了母姓,也姓萧,说起来倒也是缘分使然。萧定安不顾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大大方方的便将夏泽萱给横抱而起,满眼柔情,嘴上却抱怨道:“原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迟几天也无妨,偏就你急得跟什么似的,若是那臭小子真要这么有本事,现成的大孙子还能跑了不成?这些天忙着赶路,瞧把你给累的。”夏泽萱虽年逾四十,却保养得宜,若不是眼角有些细细的纹,乍一看跟双十年华的女子一般,她眸子有倦色,连带着声音也低了几分,不满的道:“那阮家现如今虽是这般光景,但我们萧家可是京城里数得上的,切不能让旁人拿住了话柄,说我们失了礼数,眼里没人似的,况且你那宝贝儿子什么样,你这当爹心里没点数吗?这些年给他相看了多少姑娘,可曾有一个入他眼的?如今居然不声不响办出了这等事来,我自该来好好瞧瞧的。”面对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夏泽萱全然没放在心上看,只歪靠在萧定安结实的臂膀上细细的说着话。“夫人说的是,只是咱们不先去找那臭小子,反而先去阮家,是不是不大合适啊?再说你也有将近一年没见到儿子了。”萧定安狐疑的问了句。夏泽萱白了他一眼,道:“自己想见便直接说,拖上我做什么?亏得你们父子一见面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这才一年不见,竟也会想着了?再者说了,儿子重要还是孙子重要,你自己掂量着看看?”萧定安也就随口那么一说,自打成亲以来家里大大小小的事,他何曾有过拿主意的时候了,只嘿嘿的干笑着。两人穿过巷子便到了阮家小院前,虽不似京中的屋舍那般富丽堂皇,却别有一番田园趣味,篱笆墙上一溜的花儿朵儿,红的粉的白的开成一片,绿叶上还沾着露珠,院子里的鸡鸭埋头在地上啄食,一派闲适安静的模样。袅袅的炊烟自烟囱里缓缓升起,空气里弥漫着肉馅饼的香味。周问凝将做好的早饭往堂屋端,谁知一出厨房就看到院门外站着两个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女,两人神态亲昵,正低头说这话。“请问二位是?”昔年在京城时,周问凝也曾见过几回夏泽萱,不过都隔着许多人瞧着也不真切,况又过了这么多年,时光荏苒,乍一见了也没认出来,待认出来之后急忙就要跪下行礼。夏泽萱连忙拉过她的手,笑着道:“这便是问凝妹妹吧,当年在京中便常听人提起,就是一直不得空见。”她上下打量着周问凝,虽只穿着粗布麻衣,但气质却温和从容,可见是个心胸开阔之人,若是换了一般女子只怕早就被这贫瘠的生活熬成黄脸婆了。“谁啊?”阮铭诚在屋子里练字,听见外头有说话声,只以为萧元正那臭小子又来了,忙扔下手里的毛笔,拿起墙角事先准备好的木棍冲了出去。见到院子里站着的两人,先是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后举起木棍对着萧定安就挥了过去,骂道:“好你个萧定安,你居然还有脸到我家来,子不教父之过,看我今天怎么教训你这个只管生不管教的。”阮铭诚一介书生哪里是萧定安的对手,一个照面便被萧定安夺了棍子不说,还被他钳制住了,动弹不得。急得他直跳脚,骂道:“萧定安,有本事你放开我,我跟你单打独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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