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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安稳的暖意。bucky犹豫了，犹豫到不敢前进。“bucky，”steve仍然坐在床边，“睡个好觉。”然后他便躺下，睡去。bucky在原地站了许久，久到窗外的灯火都逐渐熄灭，队长的脸逐渐笼罩在黑暗中。看不清。于是他终于迈开步子，站在steve的床边，竭力去端详他的面孔。steverors。没有怜悯遗憾的叹息，也没有此去经年的赘述。他只是说他们以前总是住一间宿舍。他只是要他睡个好觉。bucky伸出冰冷的机械臂，朝向美国队长的脖子，于是美国队长轻微地颤动睫毛，睁开眼睛，神色温和，抬手轻抚在他的机械手上，“怎么了，bucky？”他盯着覆在机械手上的，属于队长的手，突然想知道那是怎样的温度。然而他再开口，却是冷硬地陈述，“你曾是我的任务。”他猜测着队长的反应，是惋惜地可怜，还是紧张地备战。steve轻缓地坐起身，扶着困惑的冬兵坐到另一张床上，笑着说，“我相信你，bucky，你不会伤害到我的。别担心。”他让僵硬的冬兵躺好，给他盖好被子，“我们还有很久的时间，慢慢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现在，睡个好觉。”他就这样相信被洗脑的自己会控制好。冬兵在被单之下握紧了机械手，闭上眼。可冬日战士已经太久没有睡个好觉。他的梦中只有刺骨的寒意与尖锐的疼痛。steve被隔壁床碎裂的声响惊醒，bucky正蜷缩在木板的碎块中挣扎。“bucky！”steve一步跨过去抱住挣动的人，避免对方被锋利的木板边缘误伤，“bucky，清醒一点。”冬日战士安静地坐在原属于美国队长的床上，他看着在旁边打好地铺的steve，“你可以把我绑起来。”steve拍拍枕头，看向他。冬兵的表情太过理所当然，而这种理所当然的缘由，不难想到。“没有人可以把你绑起来。”冬兵抿紧了嘴唇，半晌再次补充，“你应该把我绑起来。”steve将手搭在了冬兵的膝盖上，冬兵轻颤了下，没有躲开。“我不会绑住你，bucky。你惊醒多少次，我就会抱住你多少次。”这听起来像是个承诺。美国队长不会明白那就是natasha所说的美妙的情话。正如他不会明白为什么换张床会引来复仇者一众的围观。tony克制地点头，“真激烈，是因为70年么。”clt手扶着下巴思考，“总觉得我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bruce的助手赞同地看向bruce，“正如您所说，任何一位女性可能都压力过大。”博士推了下眼镜，“哦，其实我也不是在说……”natasha无奈地挥手，“不可能发展这么快的，你们未免太夸张了。”而换好床的队长走出来询问地看向大家，“什么太夸张？”“不，没什么。”tony耸耸肩，然后随手一指扔到一边的碎木板，“我猜bucky昨晚没睡好。”steve叹气，“bucky还没有适应……”“当然，”clt拍拍队长的肩膀，“毕竟是跟他原来所想的的完全不一样的关系，但他肯回来就证明他还是有所记忆的。别太担心，队长。”原来是有些事进行的不太顺利吗？tony也忍不住抬手拍拍队长的肩膀，“别太担心。”steve笑着点头，“事实上我打算和bucky一起去博物馆，我想这会有利于他的恢复。”natasha有点感叹地点头，然后目送steve走向走廊尽头倚墙而站的bucky。其实美国队长并不是不懂浪漫，而是没碰到能令他浪漫的那个人吧。她再次感叹，看来女孩们真的没希望了。两个人，回忆的博物馆，那年的我和你。简直是大招。而fury局长一觉睡醒再刷新网页，看到的就已经是“美国队长携冬日战士共游爱的博物馆”的爆料贴。总觉得我们之中出了个叛徒。今天的博物馆也依旧挤满了爱国之心高涨的人群。bucky并不适应这样熙熙攘攘的环境。他注视着steve踏上博物馆台阶的后背，只觉得周围细碎纷杂的声音都被放大了几百倍，不断冲击着耳膜。想要找一个掩护。bucky忍不住后退，他低下头让头发乱乱地挡住脸，下意识地开始寻找最佳逃跑路线，然而人群那样拥挤，夫妻间的攀谈，导游的讲解，朋友间的打趣，小孩子的笑闹，仿佛一个漩涡，将他割裂在窒息的中心，无处可逃。脑海中有什么场景一闪而过，那是某个绚烂的夜晚，来来往往的人潮中有谁搭着谁的肩膀穿梭而过。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