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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第1页）

比自己小不了多少。想到这些，这个女人就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露出一个自以为美呆了的微笑自我介绍道：“同学们好，我姓李，单名一个纯字，这个学期带你们班语文，希望我们能相处愉快。”这样的自我介绍引发了班里学生的嗤笑。

“李纯，你真纯。”一个男生带头吹起了口哨，大声说道。此话一出，班里便是地动山摇的大笑声，拍桌子的、扔书的，什么样的状态都有。李纯站在讲台上感觉头皮发麻，办公室里那些老一辈的教师说得果然不错，这帮学生都是欺软怕硬的主，柿子捡软的捏，所以不用跟他们客气，都怪自己还天真地以为可以将心比心，只要真心就会教好书。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之后，李纯在黑板上写下了今天要教的一课的题目，昨晚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备课，原以为肯定没问题，结果还是招架不住这帮鸡蛋里挑骨头的学生。

——“李——纯老师，你讲这些有的没的背景做什么？考试考得到么？我们这是重点班，都像你这么教学，我们会考得好么？”

——“就是，该讲的不讲，废话倒是一堆，最后学校领导怪下来，是怪我们还是怪你？”

按照他们的要求讲课，提出的问题却没有一个人举手作答。李纯心里知道，她提出的问题都是一些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问题，何况这是重点班，他们是在故意看她的笑话。

“韩愈《师说》中‘句读之不知，惑之不解’的‘之’在这句话中起什么作用？”一如预料中的沉寂。

“加重语气。”沉寂终于被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打破。众人的眼光望去，是曾芥默。她伸了伸懒腰，看似睡眼惺忪的样子。

“咦，换了老师啊。”曾芥默佯装诧异。

“是啊，叫李纯。”班里一个女孩子回答她道，故意将李纯这两个字咬得很重，班里又是一片嘲弄的声音，但是比起之前大家都在等着看笑话的状态要好很多。李纯下一个问题抛出来时就有一些学生作答了，虽然大家脸上依旧是不屑的神色。

易达一直默默得看着。从化学课上的事情来看，曾芥默并不是如他之前以为的和这个课堂格格不入，她一直在听讲，也一直在睡觉或者看杂志，她具备一心两用的本事。大家都认为曾芥默是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睡梦中被人吵醒突然听见一个自己知道答案的问题就随口回答了，只是巧合并不是不配合全班同学恶整老师的“团结”。既化解了新来的老师的尴尬，也没有和全班人对着干。易达在内心暗自佩服她的聪慧的同时，也读懂了她的善良与嫉恶如仇。

（四）

眼皮之外的世界是金黄色的，沸反盈天的语调与充满了煎饼味道的街道。

易达骑着单车路过这个每天生意都很好的煎饼摊时，突发奇想得想给曾芥默带一份早饭。像曾芥默这种有钱人家的小姐应该不吃路边摊的吧，以前跟她同学三年，都没看见过她买路边摊吃。纠结之下易达还是跳下车，决定给曾芥默买一份煎饼。

拎着这份热气腾腾的煎饼去教室的时候，易达破天荒地看见曾芥默已经到教室了。她蹲在自己的位置上埋头不知道在做什么。

“喂，你干吗呢？”易达从背后过去拍了拍曾芥默的肩膀。

“啊！”曾芥默尖叫一声。回过头看见是易达，细长的眉眼立刻变成了圆鼓鼓的灯泡。易达暗叫一声不好，自己的腿上已经挨了一脚了。

“你吓我干吗？”曾芥默怒气冲冲得质问易达。

“我没吓你啊。”易达委屈得揉自己的腿。

“鬼斯通吓我的。”曾芥默没好气得呸了一句。

“对了，你在干什么？今天来这么早不正常啊。”易达奇怪地问道。

“喏。”曾芥默扫视了班里一圈，看见班里早到的一些学生只是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吃早饭的吃早饭，读书的读书，并没有朝自己这边看时，才给易达让出了一条小道。

易达看见曾芥默课桌的下面藏着一个小纸盒，他将纸盒的缝隙拆大一些，看见了一团毛茸茸的白色的球状的不明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