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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哥,朝雁先生只让我们找到他们,可没让我们对那个凡人下手……你这样做,万一惹朝雁先生不高兴了颗怎么办?现在我们这可已经算是打草惊蛇了。”
夜里山风盈满竹楼,廊上的女人站在栏杆前,看身边人还在抽烟,她心里有点烦躁。
“怕什么?我只是让那个凡人产生了一些幻觉,我的这个本事对她又造成不了什么实质上的伤害,她身上的地火当然也就伤不了我,”男人吸了口烟,偏头看身边的妻子,“我不也是急着想查出点东西吗?哪知道那凡人太脆弱,被幻觉吓成那副样子。”
下午的那场雨已经停了,但草檐还有水珠时不时地滴下来,拍打在栏杆上。
男人眯起眼睛,“我和媪婆虽然没什么血缘关系,但她好歹养大了我,算是我的姑母,我总是要替她报仇的。”
媪婆和他也算是同出一脉,后来也是她带着他拜入非天殿门下的。
“可是烈哥,我觉得你还是不能小瞧了那个男人,不单单是你的姑母,跟他合谋的胥童最后不也被他杀了?再说那千户寨鹿吴山的金措,那也是个狠角色吧?不也死在他手里了?”女人蹙着眉,仍然有些忧心忡忡。
“我的幻术可不是只有那么点效用,那凡人现在口不能言,精神恍惚,至少还要几天才能恢复正常,就只凭我留在她脑子里的那么点气息,他也不可能那么快找到我们。”
陈烈对自己与生俱来的致幻能力十分自信,这会儿也完全不将女人的话放在心上。
“朝雁说到底也只是个凡人,怕他做什么?要是我们能将这事办妥帖,那在弥罗大人身边的,也许就是我们,而不是什么朝雁了。”很显然,他很瞧不上那个朝雁。
一个凡人,竟然也能做弥罗大人的亲信,他凭什么?
女人没什么反驳他的话,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回跟着他出来,总是心神不宁的,这会儿随意地掀了掀眼皮,便在青灰晦暗的天色里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一点亮光。
在将亮未亮的这片天色里,
湿润的雾气在山林里漂浮,浓绿的颜色仿佛也被这样的雾气浸润得淡了一些,女人眼见着那一点朦胧的光亮越来越近。
那个年轻男人穿着黑色的风衣,里面衬衫的衣领雪白无暇,他的发梢有些湿润,像是沾染了山间的露水,而那模糊漂浮的光亮竟然是他衣袖里流散出来的莹光。
“烈哥……”女人眉心一跳,抓住了身边男人的手。
陈烈也看见了他,在那萤火般漂浮的光影里,那个年轻男人的侧脸显得有些过分冷淡,陈烈双目微瞠,显然已经认出了他是谁。
凌晨六点的时候,山上又下了一场雨。
可烧着竹楼的火,却并没有被这场雨熄灭,廊上死了一只黄鸟,旁边的那具尸体身形庞大,手如利爪,嘴里伸出来的舌头极长,盘在地上。
火光不断吞噬着这座竹楼,被烧断了横梁的砸下来,整座楼成了烧焦的废墟,掩埋了其中的血腥。
酒店房间里,姜照一从坠崖的噩梦中惊醒,
她精神恍惚,耳鸣得厉害,在被子里缩成一团也不能缓解她浑身那种彻骨的冷,好像在梦里狠狠砸在乱石堆上,被尖锐的石块割破颈动脉的痛觉还是那么清晰。
落地窗外是淋漓的雨水,高楼大厦的轮廓都变得很模糊,姜照一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醒来,却没在房间里看到李闻寂。
她从枕头边拿起手机,拨通他的号码时手指还在发抖。
电话接通,她张口想叫他的名字,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好像个哑巴似的,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她惊慌极了。
“姜照一。”
电话那端传来他的声音,好像他从来都如此冷静。
“你不要怕,先不要尝试说话,我会很快回来。”
他说话时,好像还有风的声音也随之而来。
电话挂断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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