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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气息扑面而来,丁宝枝对这气味再熟悉不过,这段日子夜里入睡,枕边挥之不去的也是这个味道。薛邵的衣服总是熏这种香,闻起来神秘悠长,bbzl这会儿掺和着星星点点的汗意,极容易让丁宝枝联想到些叫她脸红心跳的场面。丁宝枝目光从他胸前张牙舞爪的飞鱼类蟒转向他,他也正望着自己,嘴角噙着点笑意,视她为所有物那般眼光肆意。“薛邵。”她唤了声他的名字,然后无意义地客套上一句,“你回来了。”“回来了。”这客套却叫听者很高兴,毕竟是家中有人等候,他单手托上她脸侧,温柔地磋磨了两下她的耳朵和脖颈。徐嬷嬷和丁宝枝知会过,这时候上前来禀。她倒也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如实说了那日毛丰破门入府的情况,剩下交由薛邵定夺。哪知薛邵突然将丁宝枝整个扛了起来,腹部抵着他的肩膀,满头簪环晃个不停。珠珠吓坏了,赶紧上前来张开两臂挡在丁宝枝边上,怕她一个乱挣从薛邵身上掉下来。丁宝枝手忙脚乱,梗着腰杆去环薛邵的脖子,“薛邵,你干什么!”他只大步朝府中走去,并不看向徐嬷嬷,“你说的我已经知道了,别站着了,都退下吧。”那厢薛邵将人一路扛到东院,丁宝枝逐渐发觉他胳膊扣得很紧,自己不至于动两下就掉下去,随即直起身子想反抗。“你干什么!你放我下来!”然而没什么用处,还是被一路挟持着进了屋子,薛邵将肩上人‘卸货’在太师椅上,两手环住太师椅的把手,将人给圈住了。丁宝枝心想他进宫一趟肯定什么都知道了,所以格外理直气壮。“干什么?你这是要审我?”“先别说话。”薛邵埋头在她颈间深吸口气,说话间呼吸和嘴唇都摩擦着她的皮肤,他将人拉起来改换坐姿,环抱着她在太师椅落座,“我也有话要说,但是先让我就这样抱你一会儿。”丁宝枝算发现了,他最喜欢让她坐腿。“你很累?”“出了宫便马不停蹄赶回来见你,当然累。”“你本来也是要回家的。”薛邵逮着她下唇象征性地咬了一下,“你再说?”丁宝枝推他,“我的确有话要说,既然你累,就听我说吧。”“好。”她想了想道:“我不知道万岁爷是怎么想的,但我不是很想参与你们朝堂上的纷争,无缘无故被卷进来这几日心中藏事已是很疲倦了。那日在北镇抚司我便这么告诉了万岁爷,万岁爷只说等你回来再议,所以你今天跟万岁爷议出什么来了?”薛邵安静着没出声,丁宝枝心里隐隐感到‘在劫难逃’。“宝儿,陪我们做一场戏。”作者有话说:寿宴=霹雳螺旋修罗场(眯眼点烟身处暴风眼说的大约就是丁宝枝现在的处境。前不久才说愿意试着交付真心,当他名正言顺的薛夫人,这才多久,猛然就给她下达如此艰巨的任务!这才不是丁宝枝想象的指挥使夫人日常。丁宝枝作势要溜,被他牢牢环着,她急了,“我不,我bbzl又不是锦衣卫,怎么会让我牵扯进朝廷的案子?万岁爷就不怕我一颗老鼠屎坏了你们整锅粥吗?”“可你不是老鼠屎,你是大纾子民,也是我眼中临危不乱的丁宝枝。”薛邵看出她情急,道:“只要按我说的做,我拿性命担保,你不会有事。”三两句话就想糊弄她?丁宝枝皱眉躲开,“指挥使和万岁爷未免把玩笑开得太大了,这算什么担保,我真要有事你拿命来赔也不过是陪葬而已。”薛邵倏忽轻笑,看得丁宝枝险些犯怵。说句大逆不道的,他笑起来漫不经心颇有种唯我独尊的意味,难免叫外人不寒而栗,但丁宝枝早习惯了,他对她不过是纸老虎而已,于是只梗着脖子等他回话。薛邵居然故作恍然大悟,“是啊,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拿性命担保充其量只能给宝儿陪葬,这可如何是好?不如宝儿去找容予聊聊,问问他这一切究竟是巧合还是阴谋,幕后主使是谁,他只要全都招供,上北镇抚司自首,那你也就不必陪我们演这出戏了。”这不是痴人说梦吗?丁宝枝瞪着他不说话了,其实她也知道这是皇帝的意思,自己根本没得选择,硬要拒绝就是抗旨不遵。丁宝枝不过是在试探薛邵是否会对她心软,现在看来,这人遇上公事一点也不会怜香惜玉。薛邵不知她心中所想,只重重在她弧度向下的嘴上亲了口,算是盖了章了。他起身出门喊来下人打水烧水,预备沐浴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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