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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新娘（第1页）

“我不是告诉你，这里要听我指挥嘛……”

脚踩落叶赶来小谦身边的红玲，用微带着懊恼的小女孩心性朝他抱怨说。

“好好好，听你的听你的！其实我只是，等不了那么久了。被抓进去的人，可是我弟弟！”

小谦忍住恶心，把沾染上山贼口水跟鲜血的刀柄，在那人大腿上擦了擦。然后突然两手开始奇怪的动作，一面对红玲简短催促说：

“快，脱衣服！”

“咦？你、你说什……什么？！”

女孩赶紧一个纵跃向后远远退开一段，左手紧紧抓着胸前衣襟，右手竹笛也抬起来防御，脸孔涨得通红。

“你要再敢乱动，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小谦看到她反应过激的状况，禁不住苦笑不得。

“喂，你想哪去了！——我只是说，赶紧脱下外衣来，换上这两个家伙的装扮，咱们好快点混进去！”

“……哦，原来这样。都怪你不说清楚！”

“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

小谦以前还真是较少跟姐姐以外的女孩接触。这回他总算明白，原来女孩这种生物其实是这么怕羞；可不是都像姐姐霓裳那样，就差嘴里叼根烟卷，就能去黑社会影片里充当大姐大的角色。

为了让红玲换衣时不致尴尬，小谦识趣的倒提起一名喽啰身体，将他扛到远处、扒下外衣来打整自己。一切好了之后在原地磨蹭一会儿，听见红玲在这边召唤他，才又重新回来。

那名喽啰的衣服有些偏大，套在红玲身上松松垮垮的。不过也正因为这样，得以掩盖起她身上大部分的女性特征。外加一头原本蓬乱的头发跟不太干净的脸孔，就这样走在昏暗山洞里面，恐怕迎面撞过去也不容易被分辨出性别身份。

两人装扮妥当，装作外出巡查没发现什么异状、“若无其事”的返回放哨岗位。红玲顺手把贴在洞口的符咒揭下、收回怀里。

他们学那两名喽啰的样子，在洞口原地来回交叉踱着慢步。

一会儿之后小谦已经不耐烦，轻声跟红玲说：

“现在，进去吧？”

“这样就进去，没问题么？”

“要照你的意思，当然就是等到下一批站岗的家伙过来跟我们换班才可以，对吧？”

“至少那样……安全一些。难道不是么？”

“好妹子，绝对的安全……是不存在的！我们只能在相对安全的条件底下，选择更快更直接、更适合行动的办法。”

嘴里胡扯着这些，小谦脚下已经挪动，开始往山洞深处走去。

“喂，你站住啊！”红玲出声喝阻他。

“你想怎样？要是你想现在阻止我，除非就像对待敌人那样，用你手里的笛子把我点倒。不过那样一来，你一个人抗着一个昏迷过去的‘同伴’在这儿站岗，想必也会很快让敌人发现的吧？所以，还是乖乖一起来吧……”

小谦脚下丝毫不停。片刻之后，听见身后传来红玲细碎的脚步声。

“你们男人……真讨厌！”

发出这样的斥责声。

小谦微笑一下，并不反驳。

黑暗山洞里，偶尔会跟其他山贼擦肩而过。为了不让敌人发现，后来他俩都紧紧闭上了嘴巴。

借着洞壁上间隔一段就点亮的火把来照路，碰过几次死胡同之后，他们好容易才算跟对了人，这名山贼一直把他们带到了洞中心的广阔石厅。

还没真正赶到那里，在拐弯以前就听见，里面传来十分热闹的嘈杂声。

有人在欢呼击掌，有人在猜拳行令，有人在高声呼唤同伴把酒菜递过来。分明像是一场盛大的宴席。

而在正式拐过弯之后，原本幽暗阴晦的山洞，就在小谦跟红玲的眼前豁然开朗了。

这里是个相当宽敞的空间，足足能容纳下上千号人在这里活动集会、都不会感到拥挤。中央地上，摆着或天然生成、或从其他地方搬迁过来的石桌石凳，形状千奇百怪；桌上摆的那些喷香阵阵的酒肉、鲜艳新脆的瓜果，看上去就让人直流口水。

正中间那座最大的长条形石桌，看似是给各大头领们预备的。这会儿那个一只眼戴着眼罩的头目，正服饰豪华的坐在主位，被身旁属下们连连敬酒，把一张络腮胡子的大脸盘喝得黑里透红。整个人看上去喜气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