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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萧纵抬了抬手,示意他先别说话,“始终你的名声是朕坏的,朕知道你最忌讳什么。自朕登基,你我之间风言风语就没消停,这都是朕十年前作下的孽。但朕当时,也是迫不得已。”
韩溯听了这话,略微缓过了些神,抬起眼来。
萧纵接着道:“这等流言越扑越凶,放着不管最好。朕希望你别太在意,方才弘那句无心之言朕知道你听着刺耳,也忘了吧。”
韩溯动了动唇,想要说什么,又被萧纵截断,“总归你我君臣清清白白,没什么不能对外人道的。”
这会儿韩溯已经回过了七八分的神智,脑中混乱不再,他瞥眼见天子眸正神清一脸温淡,想自己刚才一阵不着边的胡乱猜测,真不知道是哪根筋抽了。暗骂自己龌龊,妄读圣贤书。“谢陛下费心,臣向来不跟谣传较真。”这话一出口,却忽然觉得心中哪里有些空。
“你能看开就好。”萧纵松了口气,“不过,流言你不当真,朕跟你说过希望你与朕近些,这话你可得当真。韩溯,朕,不希望你仅仅是朕的臣子,朕希望这世上至少有个人能敞开心陪朕喝杯茶,看个景,说几句真话。”
韩溯神色微动,定定迎上那漆黑如墨的双眼,明知这样有违礼数,却移不开眼前一如既往的温和淡然,云淡风清。
“臣,遵旨。”
不多时,韩溯请辞,萧纵打算喝过一盏茶,也回御书房。端着杯,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只听“哇”得一声,寻声看去,侄儿萧鉴不知怎的坐在稍远处假山石边大哭。
小太监匆匆过去,没把小世子扶起来,却又屁滚尿流地退到一边。
“怎么回事?”萧纵起身走出亭。
应着他这一声,假山石后,一道玄黑挺拔的身影负手慢悠悠踱了出来。
却是秦王。
萧纵一愣,脚下步子加快。
秦王睇了一眼匆忙走来的天子,瞥眼见着坐在脚边两颊挂泪的小娃,一弯腰,抓着后背心衣袍一把将人提到了半空里。
萧鉴看到秦王那张脸,忽然噤声,下一刻使出吃奶力气一样“哇”了出来。
萧纵就只见小侄儿柴鸡似的被拎在空里,扑腾几下手脚,哭得声嘶力竭。“你作甚!”上前一把夺过侄儿。
秦王手中一空,见天子跟炸了毛的母鸡似的狠狠瞪了自己一眼,他拉长的脸随即浮了一层薄薄笑意。
秦王这几天在信阳宫中内侍宫婢妥妥帖帖伺候着,行馆里亲兵要见他也没人阻拦,更甚者天子还十分周到地在他寝房里安排了几个美艳不可方物的陪侍,但,他心中并不痛快。
“皇上近日可真忙,臣只想问个安,都被推拒好几回。”口气很淡,眼神却十分利。
萧纵瞥了瞥眼,抱着呜呜直哭的小侄儿往观云亭去,“朕国务繁重。”
秦王一言不发跟在身后进了亭,见桌上摆放的两个茶杯,眉一挑,“陛下确实挺忙。”一掀袍子坐下,“陛下这么忙还挤出时间喝茶赏景,作陪的定是个妙人。”低笑了一声,“是韩溯罢。”
萧纵没应声。
“眼光不错。”
萧纵懒得理他,拍着小侄儿的背,安抚。这孩子刚才似乎被面前这男人一张冷厉的脸吓到,还在呜呜抽泣,萧纵有些心疼,忍不住横了对面没有半点悔意的男人一眼。
秦王看到了,但就跟没看到一样,拎起桌上茶壶往萧纵面前的杯中斟茶,萧纵微愣,才想说声有劳,秦王已经端起那茶,自己喝了,“好茶。”
萧纵抱紧侄儿,已经不打算去琢磨秦王深不可测的城府究竟是在寻思什么。
“叔……”怀中萧鉴抽了两声,昂起小脸,伸出手臂,“叔,痛……吹吹。”小臂上不知磕哪里了,有一块紫红。
萧纵很娴熟地握住那截白嫩圆滚的手臂,仔细地吹了又吹。
小娃儿眨巴着还蒙着一层水的大眼,“还痛,亲……要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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