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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蘼花事了,虞愔浑身汗透,青丝蜷曲腻在颈侧和早已□□的身前,捉襟见肘的遮蔽,墨白二色竟也交织出深艳,欲说还休。
若非她实在没有一丝力气,薄的像一片蝉翼,软的像一滩水,南衡必要再去温柔乡里探寻一遭。
烟消香殒,清晨的寒意覆在大汗淋漓过后的肌肤上生出逆冷,虞愔想拢起被衾,可双手犹被南衡桎梏,挣了一下,根本无济于事。
“放开……”她声音里透着无力。平素清冷的音色,因为情潮余韵,变得生出几分只有他听得的媚。
南衡不急着松开她,一手探到纤腰下,虞愔耸了下腰,以为他又要做事,蹙了眉,“黎明了,莫非不上早朝不成?又要惹诸臣猜忌议论。”
南衡扯唇笑了下,杂乱乌发与湿润红唇令他清朗面容阴柔俊美。谁能想象得到,位极人臣的南大人总以乌纱冠、绶带紫袍示人,高不可攀,私下竟也有欲浪滔天的另一面。
他眼眸含雾,眼尾泛红,用目光凝住身下女子,右手缓缓将一物移到虞愔眼前。
——是虎符,调遣银甲军的凭信。
这等机要之物她原本收在怀间,饭寝不离身,未想和南衡一夜骨化魂销,罗衣更不知解去何处,虎符几时遗落在床榻上的她竟无察。
南衡攥紧虎符,“早朝自然不可缺席,龙椅上那个小东西还等着为夫的授意主持大局,只是待为夫上朝以后,我的鉴儿可是要领兵出征?”
虞情涣散的瞳孔倏尔收紧,抽手去夺那虎符,未料轻易就得手了,南衡并未多加阻拦。自始至终扼住她双腕的手此刻欲擒故纵,解脱之后她却觉得好似落入新的陷阱,一切从未脱离他的掌控。
即便成婚之后同床共枕,她有时仍然看不清南衡。
虞愔坐起身,找罗衣遮蔽,细软绫罗早在辗转腾挪间褶皱不堪,无论怎样将就,破裂之处难掩春光。
“鉴儿,我尽力温柔待你。”南衡自她身后偎过来,头埋在她颈窝,低低笑着呢喃。手间一把扯掉行将就木的罗衣,褪下自己身上半遮半掩的绸衫双手按在她肩头。
虞愔合紧前襟,月白绸衫带着挥之不去的男子气息,欲将她的神识拉扯回片刻以前结束的情事。她低眉斜睨,宽朗绸衫除了几处浅浅皱痕居然是完好无损的,同丢弃在榻下的罗衣判若云泥。
这便是他所谓的“温柔”。
不过她身上除了乏力倒没有明显的疼痛,视线所及绸衫襟口露出的肌肤没留下什么伤痕,只在他的手笔下,轻轻浅浅晕染几朵嫣色。
虞愔握着虎符,及要下地,被南衡扣住腕子。
“鉴儿,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对为夫讲。”他赤裸上身,形体依然清俊,眼尾带着好心的提醒,循循善诱又危险迫近。
虞愔避无可避,只能开诚布公:“南衡,你允诺予我兵权,即便调兵谴将举旗征讨也在我的职权之内,你何故横加干涉?”
她清瞳直对上他眼眸,面上潮红褪去,又如新雪。“还是说,你只是表面放权,实则信不过我,要将我手握的一切封锁在你的挟制之下,连同我的人,也全权由你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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