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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扩散（第2页）

“这样啊，那就把它穿…嗯？”普莱斯这时发觉自己手里的制服不见了，身为扒手的保罗正在穿它。“是你自己嫌弃的。”保罗说。

“这样一来你就不得不留在这里了。”尼古莱叹道，“注意保持干燥哦？”

“小盗贼，胆子倒不小哇，跟我抢？”普莱斯一把扯住保罗衣领便要扒他衣服。尼古莱上前拉走了保罗。“不想变成干尸的话就离我们远点。”他们直接离开了发电机室。对面已经是另一个装有维修工梯子的下水道口，在这里他们爬上去回到了地面。

“我的天，一场屠杀——”地面的街道上尼古莱环顾四周，视线里充满了干枯瘦小的平民尸骸，飘落的衣物和钱财洒满道路。“别捡。”他拉住一旁见钱眼开的保罗，“这绝对是一种新型的化学试剂，受害者的尸体你最好别碰。”走过死一般沉寂的大街，尼古莱注意到之前见过的那座小镇河边的阁楼。那是守镇俄军的据点，从那里此时传出了银铃般的乐声。“进去看看，也许会有幸存者。”他说。

“不是说他们不是行动重点吗？”保罗问。

“发生了这样的意外，还是原来的行动吗？动动脑子。”说罢，尼古莱掏枪上前推门而入。

明亮的火炉、整齐的床铺，屋子里温暖而又干燥。尼古莱摘下了特制的佣兵钢盔。“至少比待在下水道的发电机室里强多了。现在得想个法子让普莱斯能够过来。”

“他不是说还有一个人么，只要找到那人把衣服抢来给他就行了。”保罗说。屋子里清脆的铃铛乐声又开始响起，像是一个音箱里播放着古典的俄式童歌——是从楼上传来的！尼古莱点头示意，保罗缓步走上了近旁的楼梯。一个两边都是房间的门廊，保罗四下环顾一番，就近摸入一个房间。他闻到了令他感兴趣的气味——珠宝的华贵气息。插上房门，他便掀开一个橱柜，贪婪地翻找起来。

这混小子又犯病了？尼古莱心想，端枪上楼，四下搜索。那童歌的乐声就从尽头拐角的小卧室传出，他被这时而欢快时而忧郁的乐声吸引着，尽管端着枪，但心里更多是好奇地走近那卧室。这音乐让他想起了芬妮，卡马洛夫中士那可爱的小女儿。

洒满儿童积木的卧室里，一个小巧的玩具熊正发出乐声。原来是一个装有音箱的公仔。“真可爱。”尼古莱看了看，已经感觉到有东西接近了自己的背后，说罢便猛然转身一拳——一个蓝色迷彩着装的

男子扑倒在他的跟前。与此同时，一发滚烫子弹射入尼古莱的肩头。他也倒了下去。

“没错，多么可爱。”一名端枪的俄军士兵出现在面前。响着乐声的玩具熊被拿走了。片刻的沉寂——

砰！俄国兵被一打在胸脯的冷枪打得血花迸溅，溅血的玩具熊落入地上一堆积木之中。保罗冷不丁从另一个房间奔出！尼古莱捂着流血的肩头起来，但一记重拳随即打得他四仰八叉倒在一堆积木里，那名之前被他击倒的俄军士兵冲上来，一招锁喉扼住他喉咙，将他提了起来。“喂…”尼古莱被掐得脸上泛白，他感到有枪顶在了他的胸口。

“别再靠近了，就那么想看你同伴的尸体吗？”俄国兵朝着房门口的保罗说道，将尼古莱整个挡在自己跟前。

“这就对了，干掉这个混蛋，阿兵哥！我支持你。”保罗不屑地道。

片刻的沉寂。

“怎么？为什么不开枪？”与这个士兵举枪相对了半天，保罗发话道。他万万没想到，就是在这说话的空档，士兵直接一把拎起尼古莱扔向了他，巨

大的蛮力撞得他连连倒退几步，撞掉了他手里的枪。“乐意效劳。”士兵朝他举起了枪。朝旁侧里一个卧倒，子弹擦着保罗的耳畔飞过。随即他起身便跑。

举着枪，俄国兵出了卧室，注视着面前门廊两边紧闭的成排房门。“＇猫捉老鼠＇时间到。”他冷冷地说。

地上，溅血的玩具熊此时换了首欢快的俄式民族童歌，暖洋洋的乐声又充满整个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