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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好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墙上的挂钟显示时间为十二点零五分。
冬末正午的太阳有些明媚,即使窗帘紧拉,房间里依旧是明晃晃的亮。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水,余好揉着肿胀不适的额头坐起身来,觉得喉咙干渴,拿起杯子几口就喝完了它。而后闭起眼缓慢地回忆昨晚的事情,过了几分钟后,心如死灰地瘫倒在床上。
她其实喝了酒大脑短路也不记得多少事,现在就模模糊糊地想起来——
她骂祁盛傻逼。
在祁盛的面前,抱着路灯喊爸爸。
最可怕的是……她让祁盛背着她走路?
然后呢?
余好又猛地坐起来,低下头查看自己的穿着,发现还是她昨天出门前穿的那条贴身长裙,以及感受了一下自己腰不酸背也不痛后,紧绷的一颗心才放松下来。
……祁盛居然没有趁人之危。
余好洗漱完打开门,看见身穿灰色休闲服的祁盛正站在门口,两根手指在空中曲起,保持着一个即将要敲门的姿态。
祁盛手垂下,看着她说:“醒了?下去吃饭吧。”
余好点头,面上略不自在地应道:“噢,好的。”
吃饭的过程中,两人都很沉默,空气似乎都凝固住了。
余好吞咽下嘴里的最后一口米饭,用纸巾擦完嘴唇后,飞快地瞥了一眼正对面端着碗慢条斯理嚼着菜的祁盛:“你手……没事吧?可以端碗了?”
昨天背她可是使了点劲呢,余好生怕他手腕出点什么问题,到时候这个罪过她可承担不起。
“有事。”祁盛轻飘飘、慢悠悠地落下一句,“昨天背你回家扯到了,现在疼得厉害。”
“背、背我吗?”顿了顿,余好继续道,“我完全没印象……你手本来就没好全,怎么还背我?下次这种事别干了。”
祁盛放下碗筷,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等看够了她脸上的局促之后,才轻轻哼笑一声,扯着唇角悠悠然地开口说话,模样有些少年时期的吊儿郎当:“你不乐意走路,非要我背你,那我也没办法不背啊——你都晃着我手臂不松开,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就差开口求我了。”
“你胡说!”余好猛地站起来,瞪圆了一双眼,“我不可能那样对你的。”
祁盛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而后双臂悠闲地环在胸前,拖着尾音“啊”了一声。眉眼带笑地,他不怕死地说道:“可是怎么办呢,你昨晚就是这样对我了,怎么一觉醒来还耍赖啊,余好?”
他说得一本正经、面不改色,余好开始站在原地怀疑自己的记忆和人品。最后她像是妥协了一样,又在餐桌前坐下,垂着眼睫,声音很小又很迟疑地对面前的男人说道:“我喝醉了。”
所以才会不正常。
余好在心里懊恼地发誓,她这辈子再也不会碰一滴酒,除非是她结婚的日子。
祁盛点头:“我理解。”
“我对不起……你、你的手。”
“我、我的手说,没关系。”
余好看了几眼祁盛的手,又迅速收回视线:“那你要去医院看看吗?”
祁盛问:“你陪我一起吗?”
余好:“我就不去了。”
“噢,我也不去。”祁盛斩钉截铁道,“它忽然不痛了。”
余好忽然就明白过来,这手不是忽然不痛了,是根本就没痛过吧。她估摸着刚才祁盛所说的一切,都是他添油加醋不要脸地骗她呢。
余好又“蹭”地一声站起来,一张素白洁净的脸蛋上显现出颇为恼怒的神情,她在祁盛疑惑挑眉准备询问的时候,提高嗓音丢下一句“不要脸”后,脚步匆匆又重重地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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