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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毕竟感觉许遥这次回来变化不小，跟他们的话都少了，之前回来也没有待多久。原来没意识到自己失了些记忆，现在再看父母，许遥也发现自己脑子里有关他们的记忆也一样是模糊的，只有个大概轮廓，自然不会多亲近。所以许遥主动帮他们一起准备午饭，他在国外生活都靠自理，做饭的技能也学会了。父母更激动，才三个人也愣是准备了一大桌菜。白薇说他瘦了，不断往他碗里堆肉和菜，许成安则细细问了他这两年在国外的学习和生活，让他工作也不要太辛苦。气氛正好。许遥终于觉得自己可以问出那个一直没敢问的问题：“爸，妈，我想知道，咱们家当初破产，是不是和季屿川有关？”一听到季屿川的名字，父母脸色立马变了。都是很明显的排斥。许遥顿时紧张，难道真的是季屿川干的？许成安不解：“你怎么突然又提起他了，破产的事怎么可能和他有关，当初你不都报警抓了他吗，判了他终身监禁。”！！！许遥握着筷子的手猛一颤抖，季屿川和自己居然还有这段过往！“你们不知道吗，他是华城季家的大少爷，早就被放出来了。”这下轮到许成安和白薇震惊了，白薇的病这段时间才慢慢控制下来，许成安之前一直照顾她，他这个年纪找合适的工作不容易，再创业也耗成本。他便只待在一家不大的公司混口饭吃，平时主要更多靠许遥接济，离了原来的圈子，他们也没再关注过豪门的事。这会听了许遥说，才去网上搜，一看还真是，都说不出话了。白薇最担心的还是许遥之前在华城的时候：“那遥遥你前些年在华城碰到过他吗？”“碰到过，”许遥想了想，还是实话说了，“他现在就在京都，其实我现在也和他一块。”许成安奇道：“你怎么和他一块，那个资助你读书的不是他啊。”“那个也是他们家的人，是季家领养的少爷。我虽然和季屿川一块，但我现在和他没关系。”二人曾经也出身豪门，许遥这么说他们就明白了。许成安试着问道：“那他对你”许遥面上流露几分纠结：“他现在对我很好，我觉得他还爱我，所以我才想弄清楚咱们家的事是不是和他有关。”父母面面相觑，沉默良久，最后许成安说：“虽然对季屿川这个人我们还有怨，但公司当初破产确实和外人没关系，不是他做的事我们也不能随便往他头上安。而且新闻都说了季屿川只是三年前才开始受季家重视，对外官宣了身份，我想至少那个时候季家也不会为他大动干戈，如果真有这心，何必拖到十几年后才想把人给找回去。”倒也不是没道理，许遥静下心来仔细思考了父亲的话，或许真的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你说他还爱你，”许成安叹了口气，“也可能确实如此，毕竟当年他把你永久标记了，想来应该对你也是有感情的，但你也要小心，你曾因为他永久标记你而害他有过牢狱之灾，他对你的这份爱能不能盖过恨，我和你妈也说不好，万一他只是故意对你好，实际却想在你对他没防备时害你呢？”白薇也附和道：“是啊遥遥，你忘了吗，季屿川这个人年少的时候做事就心狠手辣，你还是不要太相信他了。”许遥被他们说的更懵，他还真忘了，他惊觉自己对永久标记和送季屿川进监狱也更是一点记忆都没有，原来很多年前的自己还做过这事？！父母说的总不会错，那季屿川都被自己送进去了，出来了也没想着搞自家，也挺大度的。“但是”许遥犹豫着说，“我觉得这事也很难说清楚绝对的对错，反正现在我相信他是真心的，他要真想害我，也早就害了。再说，那个时候我都成年了，正常来说他就算永久标记我，也不会受到法律制裁的，所以真要说起来，还是我当年也太冲动了。”“”话音方落，许遥就看到对面父母齐齐瞪大了眼，满脸震惊。“怎么了？”“没，没什么”许成安和白薇都没想到许遥出了趟国，思想能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就说把季屿川送监狱这事，许遥什么时候真觉得是他自己也有问题了。但也不能否认，当初他们硬要警察抓季屿川确实是仗着那会有权力，动了些手段，可许遥是他们家最宠爱的独生子，哪个父母能甘心他小小年纪就被人永久标记，所以这其中的恩怨是真的理不清了。白薇问他：“那你现在知道咱们家破产和季屿川没关系，你打算怎么做？”许遥摇摇头：“我也没想好。”现在最重要的事还是把丢失的记忆找回来，虽然今天从父母这知道了些，但也不能全靠他们，不然他们也会怀疑。不过知道季屿川没害自家破产，许遥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了下来。总的来说，今天回家吃的这顿饭收获匪浅。饭后父母要午休，许遥和他们道别后就离开了。刚出门就收到季随的消息，季随问他行动怎么样了，过几天他会来京都，他们可以私下见一面。记忆的事更不可能问季随，许遥便先按兵不动，借口暂时还没在季屿川这里发现漏洞。季随好像有点急了，他直接给许遥打了电话过来：“那你想办法从他那里套钱，这个对你来说不难，总可以做到。这些钱到时候我们分，不会少了你的。”确实不难，许遥想如果自己现在开口要天上的月亮，季屿川都会毫不犹豫去摘给自己，可惜，现在自己就算不偏袒季屿川，也不会完全听季随的话了。许遥先应着季随敷衍过去，但挂了电话想想今天父母的话，还有自己这两年对季随的言听计从，感觉自己就像个傻子全被季随操控着过日子，从来都没想过自己真正想做的是什么，就连记忆都未必是真的。简直太失败了。更有茫茫的无助，他虽是学了本领，但没有一个能在恢复记忆这块用上，怕是去医院都会被当成有精神病的。酸意涌上眼眶，等他觉察时，面上已经有些湿润。这是两年来他不能欺负“季屿川，我……”许遥吸吸鼻子，“我觉得我忘了很多事情，你可不可以都告诉我？”季屿川愣住，他没想到许遥会主动跟自己坦白，这更是已经表明他是愿意信任自己的，按捺住内心巨大的激动，他先将许遥带上了车，为他扣好安全带，才问他：“许遥，你先告诉我你还记得什么，不记得什么？”“今天回家我听爸妈说了些，他们说你永久标记过我，我还把你送进监狱了，”许遥歉疚道，“可这些我都不记得了，还有你之前把那两只猫带回来，说我养过，我也不记得，更不记得我去拍过电视或者说，两年以前的很多细节我都毫无印象，脑子里有的都是些模糊笼统的轮廓，比如我本来是京都的，我是谁，父母是做什么的，我这样说你能不能懂？”季屿川也很耐心地回答：“我懂。”果然，自己的猜测没错。“也有关于你的，但是都很不好，”许遥鼓起勇气，“在我的记忆里你对我有着病态的爱，为了占有我不惜伤害我和我的家庭，可恨到了极点，我这次回来也是带着目的，我觉得我该报仇，但这些记忆是怎么来的我并不清楚，它们好像凭空就在我的脑海，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忘了我只要稍微一回忆，头就很痛。”虽然已经猜到许遥记得自己的都是不好的，但他这么和自己坦白，完全印证了自己的想法，季屿川也微微一惊，半晌才说：“你父母说的没错。”许遥心中歉疚更深：“居然是这样我爸妈还说你没有伤害过我们家，那看来我记得的这些都是错的”“有错有对吧，”季屿川叹气，他轻轻抓住许遥的手，“许遥，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是已经将我当成信任的人，想找回过去记忆吗？”这过去的回忆并不美好，自己虽然如今都释然了，但不确定许遥想起来后会怎么样。许遥使劲点头：“我想想起来，我还想知道我们过去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告诉我吧。”“也不能我告诉你，那难免太主观，你既相信我，我也会想办法帮你自行恢复记忆。”季屿川垂眸，笑了下，“许遥，其实我也挺开心你和我说这些的，虽然你想着报仇，但至今你也没真正对我下手。”他复又抬眸望他，目光真挚热切：“不过，就算你真的下手，我也会由着你，你想怎样就怎样。”“你”许遥震惊，眼眸不由得睁得更圆，心跳快到他觉得自己几乎要猝死，他也回视着季屿川，诸多情绪在心间翻涌，但这一刻却不自觉地语无伦次，“你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季屿川却不愿多解释：“这就是我心里最真实的想法。”他岔开话题，“许遥，是不是都是季随让你这么做的？”“嗯。”许遥有些忐忑，提到季随时，季屿川的脸色铁青，语气也严厉。“我就知道和他脱不了关系，”季屿川狠狠一握拳，脚踩油门发动了车，“先回家，后面的事你尽管交给我，你放心吧。”许遥好奇他有什么办法，但问季屿川他却三缄其口，虽然不知他想怎么做，但他说没问题，许遥就本能地更想去信他。回家后季屿川也没闲着，他上网查了不少资料，也让人联系了心理方面的专家咨询，最终觉得许遥这个症状确实不是失忆，而是更像催眠，被人为地改变了部分记忆。而这个人必然就是季随了，他想搞自己，便给许遥催眠，给他脑子里灌输应该恨自己的思想，这样留在他脑中有关自己的记忆就都是不好的，许遥也自会被他驱使。季随这个计划太阴，固然让人生气，但庆幸的是许遥为了报仇回来，在他的骨子里也没对自己有无可逆转的恨意，现在自己看穿季随的阴谋也不算晚。他季随可以催眠许遥，那自己便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他替许遥约了最好的专家，当晚睡前，许遥得知季屿川找到办法了。季屿川说的很笃定：“明天我陪你去见医生，你的记忆一定可以恢复的。”许遥却担心：“是不是要做手术？”“这个具体方案等我们见了医生才能知道，”被催眠的事现在到底不太方便告诉许遥，“反正医生会有办法的，我找的是最专业的。”可话是这么说，但许遥还是担心，做手术疼不疼是次要，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别记忆没恢复，人先交代了。季屿川拍拍他的肩：“你不要太紧张，好好睡一晚上，明天一切都会好了。”有了他的打气，许遥心里稍稍宽松了些，只是回了自己房间想睡过去时也不知是激动还是紧张，依旧难以入睡，他在床上辗转反侧几个回合，隐隐约约知道自己在拧巴什么了。他下床去敲季屿川的房间：“季屿川，你现在方便吗？”里面传来脚步声，季屿川很快过来给他开门：“你睡不着？”“嗯”许遥不太好意思，“睡不着，还想听你上次给我听的那几首曲子。”季屿川忍不住揉揉他的发：“好，那上来吧。”这次许遥没再别扭，他上了床和季屿川并肩躺下，两个人一起听了会音乐，许遥侧头望向季屿川优越的侧颜，摘了耳机，轻轻唤他：“季屿川。”“嗯？”季屿川也看过来。“其实，我还没对你真正下手是有原因的。”季屿川一愣，不知他要说什么，只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