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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下乡分配（第1页）

吃了人家的水煮蛋，季晩桥从包里摸出外婆给做的猪肉脯，这个猪肉脯是季外婆的拿手绝活，她亲自下厨给外孙女做的，虽然没有后世味道丰富，但是现在的猪肉味道纯正，做出来的猪肉脯别有一番风味，更因为猪肉脯容易保存所以一直担心孙女吃苦的季外婆给季晩桥带的最多的就是这个，塞了半包。肉脯被季外婆切成一块块巴掌大的方形，季晩桥不好全拿出来，就按照人头抓了五块，连带着开车的小兵一人分一块。程南洲不想吃小知青的口粮，刚想拒绝，就听到季晩桥开口。“程团长给我鸡蛋我都没推脱，我这肉脯是我外婆自己做的，你们也不要推脱，就一人一块，尝尝我外婆的手艺。”程南洲抿抿唇，和季晩桥四目相对了足有一分钟，看的季晩桥快要尴尬低头的时候才接过季晩桥手上的肉脯。“都接着吧。”有了程南洲的松口其余几个都大方的道了谢，沈清砚直接咬了一口，这肉脯放了不少调味料，一口咬下去给了他们这些啃了好几天饼子的人味觉上极大的满足。“小季老师的外婆手艺真好！”旁边的小警卫员对这个味道简直惊为天人，彩虹屁一连串的拍，拍到最后季晩桥都怀疑这孩子是多久没见过荤腥。季晩桥啃了一块肉脯之后昏昏欲睡，仗着后座宽敞而且就坐了两人，季晩桥靠在车厢睡着了。季晩桥睡着后车上的另外几人都压低了声音。好在这次的行程没有再遇到什么问题，部队在预计的时间内到达了s市，因为d市那边帮着提前联系过，所以市里派了人来接这批知青。因为震源不在s市，s市只受到了余震波及，倒了几处年久的老房子，基本没有人员伤亡，所以能腾出手来安排这些知青。又因为时间太晚，这些知青好运的被安排在了国营宾馆里，得到了免费住一晚的待遇。季晚桥是被程南洲推醒的，因为对方叫了她好几次她都没反应。醒的时候季晚桥下意识的擦了下嘴角，好在没有口水。她刚一下车就被王慧喊住，叫她过去和知青们一起等待安排。沈清砚简单和市委书记王文武说完邻市的情况，其实就几个知青是犯不上市委书记大半夜跑来安排的，但是因为人是程南洲这个团带来的，他打听到程南洲这个团在边境立下不少功劳，程南洲本人更是奖章满身，据说在首都已经升任了大校，这次来到东北军区会接任一个旅。这种有家室有实力又前途无量的人物，王文武自然想留个一面之缘。只不过程南洲并没有下车，其实要不是王文武特意过来沈清砚也懒得下车。虽然没见到程南洲，但是王文武倒是记住了季晩桥的名字，其实季晩桥在这次救灾活动中表现十分亮眼，d市那边是准备给季晩桥颁发奖状的，只是救灾后续工作繁重还没空余，所以现在只有季晩桥这个名字被报了上来，而且省里已经批准同意，就连程南洲这个加强团在救灾中的优异表现也上报了过来。更何况沈清砚也特意提了一下季晩桥这次救援中的优秀表现，王文武是个通透的职场老油条，自然对季晩桥多加了两份好感。部队没有多待，等把知青都交给政府这边的人就离开了，速度快的季晚桥都没来得及告别。心里多少是有点可惜的，在这个通讯不发达的年代，程南洲又是军营里的，他俩不知道还有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王文武简单宣布了一下对知青的安排，这次的知青一共有十六个，九个男生，六个女生，被分在两个产粮大村，周家屯和下水村。实际上这波知青运气算是比较好的，在产粮大村里至少不至于饿肚子。和上辈子一样，只不过上辈子她后来发烧昏昏沉沉的，都不知道她们是搭了程南洲的便车。不过季晚桥这辈子肯定不会再去周家屯了，那里没给她留下一点好的记忆。“知青今晚可以在国营宾馆好好休息，明天中午会有人通知你们下乡的具体村子。”王书记这番话说完，还特意和季晩桥客套了两句，并且告诉她省里会对她这次救灾的优异表现进行嘉奖，等奖状和奖励下来会让人给她送过去。季晚桥只能赶快道谢，还得到了王书记的联系方式。这一幕看在不同人眼里有不同的想法。王文武走了之后，有政府的人带着知青去休息，这次幸运的可以免费住国营宾馆，但是也没让他们太奢侈，是四个人一个屋的，两人一张床。季晚桥拖着王慧特意走慢了几步，和白梦住了不同的房间，她今天要好好睡觉，不想应付绿茶。她睡了这几天来难得的一个好觉，直睡到十点半，还是王慧给她叫醒的，因为昨天说村里中午来接人，王慧怕人家来接了季晩桥还没睡醒。季晚桥看着忙来忙去的王慧叹了口气，她虽然打定主意这辈子去下水村不去周家屯子，但是听说周家屯子要比下水村富裕一点，就这样周家屯子的生活水平也极为一般，季晚桥估摸这大概是她在返城之前睡的最好的一觉了。因为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季晩桥也没掏自己的小零食，客气的问了几人之后翻了几张饭票去食堂打了一份饭回来。和她一起住的另外两个知青一个叫张娇娇，一个叫李翠娟，都是这个年代很典型的名字，这批知青都是京城周边的，张娇娇今年20，是家里的老四，上面三个姐姐，还有一个弟弟，但是前三个姐姐都结婚了，所以下乡只能她来。李翠娟也是20，情况也差不多，她家上面两个哥两个姐姐，下面有一个妹妹，她不舍得妹妹下乡就自己顶了空。因为和张娇娇，李翠娟都不太熟，季晩桥就只和王慧分了一下，也是现在饭菜给的量都足，季晩桥打得两荤一素，一块八毛六加上二两粮票，跟后世差不多的学生分餐盘，每道菜都给堆的满满的，大米饭也是堆成了小山。王慧这两天也是清楚了季晩桥的饭量不大，这一份饭季晩桥肯定是吃不了的，也没客气，只想着以后多帮晩桥姐干点活。张娇娇显然比李翠娟的家庭条件好了一点，她买了两个杂粮馒头和一份素菜，李翠娟只买了两个杂粮馒头。王慧本来也是想买两个杂粮馒头的，但是季晩桥给她拦住了。吃饱喝足没多久，张小勇就上来喊她们收拾好行李下去，说是村子里来接的人到了。下水村和周家屯来的都是村长，下水村的村长是个长相粗犷的中年人，也就四十多岁，一身发达的腱子肉，叫邢兴国，和他一起来的是他大儿子邢安邦，就听这一家子的名字就知道是个忠心爱国的。周家屯的的村长周满福看起来年龄很大了，据说是马上就要退休，佝偻着身子看起来很慈祥，他带着的是他儿子周健康，一个个子不太高的中年人，据说是下一任村长。这些消息来自社交小达人张小勇。季晚桥其实比他更清楚一些，她毕竟上辈子在周家团也算待了一阵子。周家屯的人极为的抱团，大部分都姓周，行事其实有点老派宗族的架势，只是社会情况不允许才多有收敛，他们大部分极为重男轻女，起初这些刚下乡的知青都处理不好农活，女知青无论长的好不好，但是这时候城里上过学的女生和村里的女生一眼看过去就有挺大的不同，所以村里的男人都爱帮着干活。但是他们帮忙干活都是有目的的，基本上他们帮着干活的那些女知青，后面都会辗辗转转成为他们的媳妇儿。当时季晩桥就遇到一个纠缠不休的，就是这个周满福的小孙子，叫周金金，这两个金字，足以看出这个周金金在周家的受重视程度。季晩桥最开始的一星期接受过几次帮助，毕竟她没干过农活，身体也不是很好，而且这些周家屯的男人帮你干活也不让拒绝，热情的抢过你手中的东西就干，帮季晩桥干活的人很多，周金金是其中之一。她们下乡基本就赶到了丰收农忙的季节，但因为路上耽误了时间，他们真正到村里其实赶了秋收的尾巴，高强度的劳动大概就两周多，正是因为周金金当时帮过季晩桥，在农忙结束后，也不知道谁给他们的自信，周家人竟然找了人来说和。季晩桥恶心的要死，她是个懂得处理人情世故的，虽然村里的人帮她干了活，她后面基本也都买了点老式糕点送了过去，本以为就当是结个善缘，却遇到了恶心的周家人。最开始季晩桥还是婉拒，但到后面连个好脸都没给，不过周家人还是认定了她在欲拒还迎，那包糕点也被认为是季晩桥看好周金金的证物，瞎了一样看不到季晩桥送给别的帮忙人家的一样的东西，气的季晩桥真想抢回来去喂猪。最后还是因为出了临时工名额的事情，季外公的插手干预让周满福才知道季晩桥的家里情况，这才看管住了周家人收敛。总的来说，季晩桥对他们极为讨厌。政府那边派来一个小文员来交接，是昨天晚上跟在王书记身边，好像叫张青，季晩桥对他有点印象。这次的十六个知青平分到两个村，一村八个，但是这平分也是有讲究的，其实现在的村子都不太爱接收下乡的知青，知青都不怎么会干农活，但是接回村就要分口粮。男知青比女知青的行情稍微好一点，下乡的女知青大多肩不能抬手不能挑。邢兴国和周满福看起来关系还可以，最终决定周家屯接收四个女知青四个男知青，下水村接收三女五男，据说是上一波知青下水村接收的多，所以这次该周家屯子吃点亏了。这辈子周满福果然也看好了长相出众的季晩桥，这个老东西每次都会挑长的好看的女知青，想都给留在村子里给村里人做媳妇。季晚桥一直在留意他们的动作，赶紧趁着他开口之前拉着王慧就走到邢兴国对面。“邢村长，我想去下水村可以吗？”“当然可以！”邢兴国第一次遇到主动要来下水村的，虽然都是产粮大村，但是周家屯那边抱团严重，钱财都是统一支配的，他们很早就买了拖拉机，每次来接知青都开着得瑟一圈，所以基本知青都会偏向看起来条件更好的周家屯。邢兴国这两年和周家屯的周满福打交道的机会很多，对他们村子那点子腌臢多少知道点情况，他是特别看不起的，但是最开始提醒过两次这些新来的女知青都没被当回事，他后面说的就少了。这次这个季知青长的尤为好看，现在能主动要求来下水村对她自己是件好事。周满福显然有点不满意，但是这时候有政府的人跟着，他也不能说啥。看到季晩桥选择去了下水村，昨天已经初步对季晩桥有印象的张青和邢兴国道了喜“邢村长，你别看季同志年轻，她这次在抗震救灾的行动中表现极为出色，省里已经通过了给她表彰的文件，过几天发下来估计今年先进村是你们的跑不了了！”这种事张青不说邢兴国最后也能知道，但是他先说了，也是给自己卖个好。邢兴国听到这个消息更是笑出一口大白牙“季同志来我们下水村肯定是个好榜样！”然后客气的要帮季晩桥拿行李。有了季晩桥开头，这次的知青没有像之前一样“被挑”，自主选择的多了点，但是女知青更多想去周家屯，男知青更多想去下水村，虽然季晩桥和这些男知青都不怎么熟，但是在男知青里季晩桥却是女神级别的，因为季晩桥去了下水村，所以男知青都想跟着一起去。张小勇还是因为一直跟在季晩桥身后才挤了进去。但让季晩桥没想到的是，白梦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一直跟在她旁边，特别主动的要去下水村，季晩桥没有拒绝的权利，结果她和白梦还有王慧一起去了下水村。真是阴魂不散，季晩桥心里暗骂。回去的路上下水村是牛车，周家屯子却是拖拉机，虽然下水村的知青对着拖拉机都很羡慕，但是季晩桥看着拖拉机开起来一逛一逛的觉得牛车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