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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语调轻浅,不似他平日的清冷持重,尤其那声开头的“老婆”,硬生生让殷酥酥听出了几分微醺后的撒娇意味。他从背后拥住她,混着葡萄酒香气的细碎浅吻像是一张织起的蜜网,千丝万缕将她困缚,后颈,脸颊,耳廓,太阳穴……没有一处能得以幸免。她脸蛋脖子根都漫上红潮,被他亲得痒,条件反射地缩起脖子,想要躲,可酒后的太子爷不是太子爷,更像是个刚得到一件新奇玩具的幼稚男孩,她躲,他追,她退,他进,最后索性微启薄唇,一口咬住了殷酥酥细嫩珠润的耳垂。“先生……”殷酥酥只觉心跳如雷,想唤醒他的理智,但话音出口,音量又不敢太大。于是气音似的两个字,为这气氛更添几丝旖旎。一门之隔的休息室里,是一对正避了人耳目喘着的男女。一门之隔的外面,她手还握在休息室的门把上,被他亲得脑子发昏呼吸不稳。费疑舟双眸仍旧是微阖着的状态,亲她耳垂,把那片粉软含在唇齿间慢条斯理地噬。殷酥酥脸颊越发地红,只觉像有无数只小蚂蚁在耳朵上爬一般,那是种挠不到的痒,痒在心底。又过了几秒钟,男人不再满足于对姑娘耳垂的进犯,唇离开,直接转过她的身子,低头寻找她的唇。“费疑舟!”殷酥酥瞪大了眼睛,这次不再顺他心意,而是直接抬起手捂住了他那张矜贵又磨人的嘴,压低嗓音说,“这里是吃晚饭的餐厅,你弟弟还在雅间里面等我们,你清醒一点。”费疑舟垂睫注视着她,眸色幽沉而专注,也轻声应她:“老婆,我想亲你。”殷酥酥羞窘到都要无奈了,忍不住好奇:“你和费琮霁一共喝了多少酒?”费疑舟手臂搂紧她的腰,闭上眼,额头和她的亲密相贴,呼吸也和她的完全交融在一起。大概是醉酒之后大脑不甚清明,费疑舟似回忆了下,方淡淡地回答:“费琮霁我不知道,我喝了四杯。”殷酥酥:“四个高脚杯,满的?”费疑舟:“半满。”殷酥酥:“也就是说,你们俩只喝了我看见的那一瓶,后面新开的那瓶呢?”费疑舟贴紧她,轻轻吻了下她的鼻尖,语气听起来懒懒漫漫,醉人得很:“我不胜酒力,第二瓶开了以后就老五一个人在喝。”“……”殷酥酥这下算是彻底无语了。本来还以为他酒量不错。在殷酥酥原本的想象里,常年混迹商界的人,又这么位高权重,不说千杯不醉,至少也应该是个酒半仙。他倒好,又一次刷新她对“显贵世家子”的认知。才喝四杯红酒就醉成这样,这位大少爷,也太菜了叭!“那个……你别老是我身上黏。”殷酥酥满脸绯色,小声在费疑舟耳畔提醒。他个子那么高,全身腹肌是腹肌胸肌是胸肌,别看西装一穿,瞧着挺清矜,但常年健身的殷酥酥可以确定以及肯定,这男人的体脂率也就在百分之二十左右,整体体重绝对超过七十五公斤。也就是说,他不仅很高很大只,身上还全是非常紧实又沉甸甸的毽子肉。这会儿他醉酒之下把她整个人都箍在怀里,全身三分之一的重量都在往她身上压,她身形娇小扛不住,只能咬咬牙,也反手用力抱住他窄瘦的腰,借用自己的肩膀背部来支撑。“老婆。”费疑舟脸贴在她额头上,上下来回亲昵地蹭了蹭,说,“我头晕,有点站不稳。”他这模样颇有几分难以形容,直令殷酥酥好笑又无言。早些年,在经纪人梁静还没练出一副海量酒量前,她也照顾过醉酒的梁姐,有相关经验,自然知道喝醉的人四肢虚软使不上力。她没有责怪费疑舟,只是又拿眼风瞟了眼休息室大门。此刻他们两人所站的位置,着实是尴尬又危险,稍有不慎就会被里头的二位发现。如是思索着,殷酥酥定了定神,决定先把自家喝大了的金主爸爸带离“案发现场”。“你头晕是因为你喝多了。”殷酥酥十分耐心,像在哄一个不肯吃药的小朋友,温言柔语,音量低低,“这样,我先扶你回雅间,你坐一会儿,稍稍喝点茶醒醒酒。好不好?”费疑舟却摇头,炽烫稍沉的气息喷进她颈窝,轻声:“我们回去吧。”“回家吗?”殷酥酥想了想,点头,“也可以。那我扶你去跟费琮霁打个招呼,然后我们就回家?”费疑舟:“嗯。”头顶光线昏沉,他眼眸半合,浓密的眼睫毛掩得低低的,在白皙的脸部投下两圈半圆形的阴影。这副样子看起来很好说话,又没什么大脾气,对比往日那种高高在上遥不可攀的冷峻感,温和了许多,也可爱了许多。殷酥酥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继而一手抬起他右臂,环过自己双肩,另一只手下劲绕住他西服下的窄腰,轻声道,“现在我扶你往雅间走。不过我力气比较小,你又这么高这么重,你自己脚下也要稳住咯发力才行,知道吗?”费疑舟迈步朝前,修长指节轻轻摁了下眉心,面容隐隐透出几分疲色。他低声说:“给你添麻烦了,老婆。”“……你别这么客气。”他喝醉之后一口一声老婆,听得殷酥酥挺不好意思,干笑着回他,“我们是夫妻嘛,互相照顾是应该的。”走廊地面铺了最优质的吸音地毯,脚踩上去,落地无声。两人就这样悄无声息从休息室附近离去了。走出约莫十来米距离后,殷酥酥犹有几分惊疑与后怕,下意识回过头,往休息室的方向看了眼,神色与心情都颇为复杂。但也只是极短暂的一眼,她很快便将目光收回。巧的是,殷酥酥和费疑舟刚慢悠悠走到油画拐角处,另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便迎面朝两人而来。“大哥大嫂?”注意到自家兄长脚下步子有些虚,整个人看上去与往日有别,五公子费琮霁很轻微地皱了下眉,看向殷酥酥,出于关心地询问,“大嫂,大哥这是怎么了,哪里不适?”殷酥酥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囧道:“没有什么大碍,就是喝多了。”费琮霁闻声,显然不太赞同殷酥酥这一说法。紧接着,他便带几分困惑不解地说:“可是我记得,大哥就喝了几杯,按理说以大哥的酒量……”然而这话还未来得及说完,便被殷酥酥身旁醉酒的大公子给不着痕迹地打断。费疑舟冷不防出声,没什么语气地道:“给阿生打电话,让他把车直接开到门口。我头晕得很,走不动多少路。”费琮霁:“……”费琮霁眼中飞快掠过一丝讶色。但费五公子到底是机敏人,短短几秒就顿悟过来是怎么个事儿了。费琮霁挑了挑眉,看向自家大哥的目光里也多出几分耐人寻味的揶揄。他没再提出任何质疑,转而又看向殷酥酥,十分识时务地配合道:“我看大哥这模样是醉得不轻啊。大嫂,要不坐我的车,我直接送你们回南新?”“不用不用。”殷酥酥笑着摆手,“你平时工作那么忙,怎么好意思麻烦你。阿生就在附近,有他帮忙我们两个人就能搞得定,送你哥回家没问题。放心吧,妥妥的。”费琮霁点头:“好。”“嗯嗯。”殷酥酥应完,飞快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一个号码,摁下拨号键。响了没两声,陈志生接通。殷酥酥三两句话说完,挂断电话,随后便扶着她的金主老公坐上电梯,直接下到一楼大厅去等阿生。五少爷很有礼数地陪同在侧,全程乖乖地眼观鼻,鼻观心,不该说的话不说,不该问的问题不问,只是偶尔用一副意味深长的眼神看自家不胜酒力醉酒大哥一眼。等了不到两分钟,劳斯莱斯清影便行驶至餐厅大门口。费琮霁见殷酥酥体格细弱,扶费疑舟扶得有些费劲,便很绅士地上前几步,提议说:“大嫂,你走前面,大哥我来扶吧。”其实费疑舟脚下的步子还算稳,但殷酥酥被他囫囵个儿扣在怀里,鼻子口腔满脑袋都充盈着他身上的冷香和酒气,熏得晕乎乎。一听费琮霁要来帮忙换班,当即双手赞成。“嗯好。”殷酥酥没拒绝,忙颠颠地点了点头。征得大嫂的同意,费琮霁当即伸手握住自家大哥的手臂,准备把人往自己肩上托。不料,他这厢近了费疑舟的身,刚有动作,双手却被自己亲爱的大哥给不动声色地拂了开。费琮霁:“?”只见亲爱的大哥一把将小嫂子揽了回去,顺带趁大嫂不注意,淡淡瞥了自己一眼。那眼神清明寡淡,分明在凉凉地说:【是不是显着你了,给自己加什么戏?】费琮霁:“……”芝兰玉树的五少爷深深沉默了,无言以对,只能很乖觉地站到一边。用眼神分外真诚地回复兄长:【对不起哥,我不是故意的,真没故意想成为你和嫂子py的一环。】费疑舟淡定地收回视线,两只胳膊收更拢,把怀里的小姑娘搂得紧紧的。被熊抱到快要喘不过气的殷酥酥,对这兄弟二人的眼神来往毫无所觉。她只以为费疑舟是醉得更厉害了,所以才会这么的霸道蛮横不讲理,心里不由焦急起来。暗道得快点把他弄回家。主要是不知道这位大公子的酒品如何,万一要是在大街上干出点出格事,她敢打赌,明天一则“费氏太子爷当街耍酒疯”的消息就会刷爆网络,引爆热搜。到时候,不仅是股市会大受震荡,费家上下会颜面扫地,她和费疑舟的隐婚关系也会大白于天下,后果之可怕,难以想象。如是一琢磨,殷酥酥是半秒钟也不敢耽搁了,连忙卯足了劲儿往费疑舟腰上一抱,将他半拖半拽地推进了清影车。砰,车门关闭。待上车落座,大公子便重新合上了眼,高大身躯慵懒地靠向座椅靠背,指尖轻捏太阳穴,眉眼淡漠,闭目养神。殷酥酥则将车窗落下半截,探出一双乌黑的眼睛往窗外看,对送行的五公子笑着招手,说:“琮霁你快回去吧,今晚的饭菜很好吃,谢谢款待,下次有机会再约饭,我请!”看着姑娘澄明清澈的双眸,费琮霁先生毕竟医者仁心,他无端便生出了几丝恻隐。于是迟疑片刻,试探着说:“嫂子,其实我大哥他可能……”“你大哥你就别担心了。”殷酥酥以为他是担心费疑舟,很真诚地道,“看他这状态应该只是酒精上头,不至于要去医院,晚上我会好好照顾他的。而且就算你不放心我,总放心慎叔他们,家里一大堆人呢。”费琮霁蹙眉:“其实我是想说……”“真的没事!”殷酥酥说着,还给五公子抛了个“我这人特靠谱”的正气眼神,“再见。”“……好吧,再见,你们慢走。”随着费琮霁的最后一声“再见”,劳斯莱斯后座车窗重新升起,引擎发动,纯黑色的清影静谧地绝尘而去。五少爷长身玉立地站原地,满脸深沉地目送。本来看这小姑娘性格温吞又有点呆萌,想暗示她,他家大哥的酒量向来是“白的一斤半,红的随便灌”,今晚三杯就倒,必定有诈。想让殷酥酥多长个心眼儿的。可怜。这么一只心思简单的无害羊崽子,哪里是老谋深算老狐狸的对手。费殷两人于后排落座,驾驶室里的陈志生闻到车厢内弥漫着的清淡酒气,又扫了眼中央后视镜,并未作声。忽地,殷酥酥开口,语带关切道:“阿生,麻烦你把车窗降下一点,费疑舟喝多了,透透气他会好受一点。”闻听此言,陈志生同志英俊冷厉的面容一滞,眼神里明显浮现出了一丝茫然。似不确定,他又往中央后视镜里瞄了眼。只见他的老板闭着眼,养着神,脸色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甚至连一丝一毫的醉色酡红都寻不见,唯有那只轻摁着太阳穴的修长右手,显露出丁点好像确实头晕的样子。陈志生拧了下眉,一边依照殷酥酥所言,将副驾驶这侧的车窗落下稍许通风,一边随口问:“费先生喝了多少?”殷酥酥从置物箱里取出一张湿巾纸,折叠起来,口中回答:“四杯红酒。”
陈志生微怔,又问:“英雄杯吗。”“正常高脚杯。”殷酥酥用二十六岁的脸叹出一口六十二岁的气,用湿巾替身旁那位擦拭起额头脸颊,小声嘀咕着吐槽,“以你家老板这种菜鸡酒量,四个英雄杯,他这会儿估计已经趟进医院了。”话音刚落,闭目养神的大公子冷不防掀开了眼帘,侧目看她,淡淡地说:“你是不是以为我睡着了。”殷酥酥朝他眨了眨眼睛:“没有啊。”费疑舟:?费疑舟又很冷静地问:“那你为什么敢当面吐槽我。”“你反正也喝醉了,明天一早醒过来,八成也什么都记不住。”殷酥酥显然不怕已经喝醉的他,理所当然地说,“这叫‘断片’。像你这种酒量这么菜的人,肯定很少经历,不懂也正常。”“……”费疑舟无语,盯着她饶有兴味地挑了下眉,没再说话。听着后排传来的一系列言论,陈志生同志用他超敏锐的洞察力快速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局势,秒悟。他一时间表情复杂,不知怎么评价,食指漫不经心敲了下方向盘,又扬了下眉峰,决定也和老板一样,做个安静的智者。于是乎,在费疑舟和陈志生微妙的沉默中,劳斯莱斯清影一路飞驰,往位于京城南部新区的费宅而去。“鹿鸣”私房菜餐厅的三层休息室,窗帘拉得紧紧的,黑灯瞎火,伸手不见五指。男人女人一番折腾。可惜,锦娱的老总肖良才毕竟不年轻了,五十来岁的老男人,身体素质与精力都十分有限,加上野事的刺激,十分钟不到他便缴械投降。完事儿,秦媛额头脸颊都还覆着一层薄汗和不太正常的红晕,平复了会儿呼吸,垂下卷在腰上的裙摆,起身站到一旁。肖良才浑身舒坦得不行,瘫在沙发上抽事后烟,眼神下流地在秦媛身上打量。觉得格外扬眉吐气。这个女人,模样好身材好技术好,还是国民度一流的三金影后,难怪能在赵世高身边荣宠不衰这么些年。肖良才贪得无厌,还在盘算着下一次,于是慢悠悠掸了下烟灰,从西裤口袋里摸出一个地址递给秦媛,说:“你那件事儿不好办,今晚时间仓促,咱们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明天晚上八点钟,你到这个地址来找我,咱们再好好聊聊。”说完,他无视秦媛震惊愤怒的眼神,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中,起身整理服饰,准备开门离去。“肖良才!”秦媛怒不可遏,上前一把捉住他的衣袖,压低嗓子斥道,“你说话不算话,吃干抹净就拍拍屁股走人,世上哪有这种好事?”肖良才见她翻脸,也懒得装了,伸手嫌弃地在她臂上一拨,讥讽道,“秦小姐,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以前是怎么对我的?我给你送表送包,你照单全收,转头却连一顿饭都不愿意跟我吃,嫌弃我‘年纪大,挺个啤酒肚膀大腰圆’,说看见我就犯恶心。哼,现在不嫌我恶心了,上赶着爬我的床?”秦媛闻言一震,眉心剧烈颤抖着,眼神里懊悔和愤怒交织,气得说不出话。肖良才复又冷嗤一声,说:“秦媛,我也不妨跟你直说,这次你冲撞了龙王庙,三年五年是翻不了身了。不过,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把我伺候舒服了,我手上倒也还有一些小资源能让你有口饭吃。你放心,我这人怜香惜玉,不会像赵世高那么无情。”“你自己胆子小不敢惹事就直说。”秦媛怄得胸口疼,忍不住反唇相讥:“我就不信,中国这么大,我还找不出一个能帮我也敢帮我的人。”“那你就把自己洗洗干净,继续慢慢找吧。”肖良才见她油盐不进,轻叹了声,说完又像想起什么,慢悠悠从钱夹子里抽出一沓百元大钞递给她,“我也不是白占你便宜的人,刚才的辛苦费,秦影后拿好了。”秦媛哪里受过这种羞辱,暴怒之下一扬手,将肖良才手里的钞票打落,呼啦啦洒了一地。肖良才啧啧两声,耸肩摇了摇头,出去了。休息室的门开启又关上,待脚步声走远,秦媛终于忍不住,掩面蹲在地上,压抑地痛哭起来。眼泪鼻涕齐飞,哭了不知多久,模糊之间听见开门声,和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轻轻盈盈。再然后,一只手轻轻放上了她的左肩,有人轻唤:“媛姐。”“……”秦媛被吓到,飞快抬手抹了把脸,转头一看。休息室的窗户没关紧,一缕夜风吹过来,帘子飘高,月光洒入,照亮她身旁那个人。瘦瘦小小,肤色稍黯,其貌不扬,是扔在人群里她绝对不会再看第二眼的长相。“江琳达?”秦媛皱眉,瞬间又变得暴躁起来。她满腔怨恨无处宣泄,看见这个出气筒小助理,当即恶狠狠责骂,“这几天你死哪儿去了?打电话不接发微信不回,让我和东哥找不到人。”江琳达眼睛直直地盯着她,忽然轻笑,没头没尾地问了句:“媛姐,这几天你过得很痛苦吧?”“……”秦媛愣住。“你看。”江琳达拿出手机,手指滑动着手机屏,向她展示热搜秦媛录音这个话题的实时讨论广场,“你这条话题的阅读量已经几亿了,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在议论,在骂你。”江琳达此刻的神态有些不正常,秦媛有些心惊,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骂道:“你发神经啊?”江琳达笑容愈发灿烂,又说:“你知道吗,最开始我录那些对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到效果会这么好。因为我知道,有赵世高护着你,你后台太硬了,哈哈哈哈,幸好你真的够蠢,到处惹事不消停,不然我还没办法借殷酥酥的手整死你。”秦媛愕然大惊,瞠目:“你、你说什么?”“你知道吗,我真的很讨厌你。”江琳达癫狂地弯唇,像个压抑到极点后爆发的小丑,忽然一把抓住秦媛的长发,摸出一把明晃晃的铅笔刀,“你对外一副温善和气的样子,私底下烂到发臭,你凭什么戴着虚伪的面具享受那么多粉丝的拥护。我只是你的助理,不是你的丫鬟,你凭什么随便对我呼来喝去想骂就骂想打就打?!”秦媛痛得尖叫一声,看出江琳达精神状态极不稳定,怕她发疯伤害自己,忙颠颠地恐惧道,“琳达……琳达,你冷静一点,我知道以前我做错了,我也得到惩罚了,求你你冷静一点!”“你怕我毁你容或者杀了你?”江琳达眼神讥诮,“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为你这么个烂人赔上自己,我没你这么蠢。”秦媛满脸都是泪,惊慌点头:“对对对,你明白就好。”“我只是来好心提醒你。”江琳达轻声,“退圈之后,记得当个善良的素人,否则你的报应绝对不只是我。”晚间不算堵,劳斯莱斯清影从“鹿鸣”驶出,四十分钟后便抵达南新区的费氏私宅。殷酥酥扶着费疑舟回三楼主卧。男人基础体重摆在那儿,加上又在车里坐了会儿,酒精在神经内充分发酵,他这会儿再靠在殷酥酥身上时,便像是完全使不上力,浑身大半的体重都压在了她身上。殷酥酥没办法,只能整个人都站到他怀里,用自己的体重做支架,艰难扶着他往床的方向走。几十米的距离,她走得异常艰难,小小的一张脸蛋憋得通红。好不容易走到了大床旁边,殷酥酥松了口气,刚缓下力气准备放人,不料身旁的男人已重重往床上倒去,长臂箍在她细腰上也不松,竟直接带着她也跌落在床。她就这样陷落进他胸膛,像一滴奶油落入一口沸腾的锅,瞬间被烧至融化。费疑舟反身将她压在了身下,手指摸到她尖俏的下巴,扣紧,低头,灼灼地吻上。“唔……”殷酥酥皱起眉,双手抵住他,想要把他推开。男人满嘴满身的葡萄酒气,一点也不难闻,可熏得她脑子极不清醒。她心跳混乱极了,被他亲得大眼迷离嘴唇红肿,根本都喘不过气。挣来挣去,半天挣不开,她有点生气了,干脆鼓足勇气一横心一跺脚,直接张开嘴,逮着那只肆虐无度的舌直接咬下一口。“……”舌尖袭来丝丝痛感,费疑舟动作顿住,总算是停下。重获新鲜空气,她立刻变成一只被扔到岸上的小鱼,张开嘴大口呼吸。长发散乱,满脸潮红,晶亮的眸气呼呼地瞪着他。费疑舟支着身子,居高临下俯视怀中身下的她,看见她被他吻到发肿的唇,眸色更深几分,以拇指指腹轻缓暧昧地压住,漫不经心地摩。“醉鬼。”殷酥酥忍不住小声骂他一句,抬手拍开他讨厌磨人的拇指,又去拽他领带,教导主任训诫顽皮的问题学生般,“打起精神来,捉住你所剩无几的清醒意识,不许发酒疯!”费疑舟被她吹胡子瞪眼的凶猛模样逗笑,心情大好,忽而便垂眸轻笑出声。不过这倒是给了殷酥酥逃脱的空间。她趁他笑得开心,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脑袋,撞他胸上!费疑舟这厢毫无防备,让她一个猛子偷袭,怕她前额撞疼,下意识伸出双手护住她的头,高大的身躯顺势便侧躺下来。殷酥酥借势挣脱开,红着脸从床上滚下去,然后站到床边手一指,仗着他醉酒不清醒,壮着胆子趾高气昂地使唤:“你,脑袋睡到枕头上,乖乖躺好。”费家大公子生平第一次被人这么凶巴巴地命令,微愣,几秒未做出反应。然后就看见这小姑娘弯腰,手掌绕过他领带三圈,勾紧了用力一提,“快点儿啊,别逼我扇你。”费疑舟:“……”这直白又霸气的威胁,成功令太子爷静默。几秒后,他很配合地在床上挪了挪,后脑勺枕上了枕头。“这还差不多嘛。”殷酥酥满意了,弯起唇角扑扑手,继续吩咐,“不许乱动啊,我去给你打盆热水洗个脸。”说完,她也没管躺在床上的金主老公是何表情,自顾自就转身进了洗手间。两分钟后,一盆热腾腾的水盛装完毕,殷酥酥又找了条赶紧毛巾扔进去,然后连水带盆一并端出去,放到了床边的床头柜上。“我以前大学毕业没多久,就跟着梁姐去参加饭局了。”殷酥酥觉得醉酒后的大少爷很听话,又有点可爱,她心理上也放松了很多,边拧干毛巾替他擦脸,边小小声地碎碎念,“那个时候,我们真的很苦,走到哪儿都是最底层,每次饭局,我们都要不停地敬酒喝酒,敬酒喝酒。”费疑舟躺在床上凝视着她,不言不语,安静聆听。“最开始的时候,梁姐喝一杯,我喝一杯,可是后来她发现我酒量不太行,梁姐就不让我喝了,对外编了个理由,说‘她家艺人酒精过敏’,然后自己硬着头皮喝双份。”回忆起当年的心酸,殷酥酥不禁感慨万千,“有一次梁姐喝多了,也是像你这种情况差不多,我把她扶回家,让她躺在床上,也是像这样,拿热毛巾给她擦脸擦身体。你都不知道她多好笑,醉得分不清东西南北,还记得保护我,跳起来一把把我搂怀里,吼着不许人占我便宜。”“当时我就在想,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非亲非故,还能对我这么好,我真的很幸运。”殷酥酥说着,忽然抿嘴浅笑,倾身贴近费疑舟些许,促狭道:“现在的情形一模一样。”费疑舟很轻地抬了眉,略感疑惑。小姑娘直视着他的眸,语调变得格外认真:“你是我长这么大照顾的第二个喝醉的人。你和梁姐一样,同样的非亲非故,同样的对我很好。”闻言,费疑舟眸色蓦地深沉下去。须臾,他抬手轻轻抚过她白皙微红的脸庞,轻声说:“当年你受那些苦,是我不好。来迟了。”四目相对,时间仿佛也随之凝滞。殷酥酥心口猛一震,旋即便飞快移开视线,嘴里嘟囔着小声吐槽:“切,喝多了都满嘴甜言蜜语。就会说些好听话来哄我。”费疑舟听见她暗搓搓的可爱吐槽,莞尔,没有再言声。替他擦完脸颊,然后是手掌,脖子,锁骨。殷酥酥仔细替他擦拭着,做完一切,正准备收工撤退,没成想,腕间竟一紧,被一只估计分明的手给捏住。“……”她不解,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抬眸看向床上的费疑舟。费疑舟:“身上你还没有擦。”殷酥酥:“……?”殷酥酥呆住,人都傻了。下一瞬,被费疑舟单手一勾抱入了怀。男人眸色深不见底,带着某种无法克制的情动。天知道,被她柔软的指尖偶尔轻拭,于他而言是何种难以自拔的酷刑。他低眸注视着她,大掌执了她的右手徐徐往下,覆在了他腰间的皮带上,薄唇贴近她耳侧,嗓音哑得可怕:“宝贝,帮我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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