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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见浒却问:“你呢?骂我了没?”
容兆的视线落回,盯着落进屋中的斑驳月影:“乌见浒,你想听我说什么?”
“不问是谁跟那位桑小姐联姻?”
“不问了,上回问过了,总归不是你,”容兆讽笑,“乌见浒,你还真是有本事,自己不娶,也能让本宗其他人将桑小姐娶进门,什么便宜都让你占了。”
“是吗?”神识里的笑声愈显愉悦。
容兆安静地听,笑声回荡在他空荡心腑间:“你刚说,你在做什么?”
“我说了你猜。”乌见浒故意卖关子。
“我不想猜,”容兆偏不让他如愿,坚持问,“乌见浒,你在做什么?”
话音落下,他察觉到神识中微妙的颤动,乌见浒哑道:“感觉到了?”
容兆瞬间明白了:“……”
“方才一个人入定修炼,忽然觉得没意思,想起从前每回跟你双修,”乌见浒不再掩饰,压低的嗓音里带出明显的欲念,“卿卿,我想c1a1o你。”
容兆也低低笑起来:“乌见浒,修行之人,岂能说出如此粗鄙之言?”
“做都做得,如何说不得,”乌见浒不以为然,他本也是不是斯文正经人,“要不要?”
容兆不再说了,重新阖眼,细细感知神识中的颤动,那种微麻痒意随经脉流转全身,像从前的无数次,那个人一寸一寸亲吻过他的身体,带起一直痒到心尖上的震颤。
——那人盯上自己时含了欲的眼、他濡湿的唇与温热的舌、一再挑逗过自己敏感处的指尖,幻境中一幕幕细节历历在目,过于真实,皆是他亲身经历过,刻于身体本能里的记忆。
他是压抑已久的炽焰,那人是滔滔狂浪,水与火碰撞交融,烈焰熔浆山崩海啸。
“乌见浒……别玩了。”
容兆的声音变了调,模糊一片。发带滑至颈侧,被他含着,抵唇咬住。
他半倚榻边,被那片月影温柔包裹,像他整个人也融于那样的清辉月色中,却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靡靡情态。
随着神识里的声音慢慢抚摸过身体,愈觉不满足,燎原之火亟欲爆发,可惜点火的那个人远在天边。
“好玩吗?”得逞了的人哑声问他。
容兆耷下的眼睫轻颤:“乌见浒,你的能耐就只有这么点?”
乌见浒笑啧:“容兆,不要勾我。”
容兆闭了闭眼,缓缓道:“勾了又如何?乌见浒,你说的一夜,几时能兑现?”
那头的声音一滞,再开口时更哑:“我去元巳仙宗?”
“你想来元巳仙宗?”
“不行?”乌见浒随意说着,“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进得去。”
容兆像听到了什么极其有趣之事,笑了许久:“那得看乌宗主你的本事。”
他道:“随时恭候。”
风月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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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容兆出宗门,已是盛夏荫浓时。
每百年一次的天恩祭,仙盟最隆重的盛事,将在北地的九霄天山举办祭祀盛典。
恰逢今次是千年一轮的大祭,因而仙盟上下格外重视。
容兆领元巳仙宗扈从弟子近千人同往,代行宗主职,是一众门中长老共同的意愿。
莫华真人本是不情愿,却又分身乏术,他待弟子下属苛刻,对自己唯一的儿子却好极。奚彦情况反复离不开人,莫华真人权衡之后最终决定留守宗门,让容兆代自己再去北地。
总归祭祀大典只是表面风光,只要仙宗根基还在他手中,别人便翻不出花样。
“我那师尊便是这么想的,”登船后,容兆照旧走向船头,看向前方波光粼粼的水面,神识中与那人闲聊,“你说的,心眼只有针眼那般大。”
水域辽阔、澄明碧透,当日回程还是料峭寒春,眼下已是碧波荡漾微风几许的夏日。
他避开刺目天光微眯起眼,听到神识中那人带笑的嗓音说:“所以云泽少君又作何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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