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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第1页）

用一句非常简单的话概括凶手把被害人陈弯弯引诱到胡同巷里残忍杀害，可是最简单的一句话里面却全是漏洞。

在市井长大的陈弯弯哪怕不聪明也绝对拥有足够的防备心，在晚上绝不会往本地犯罪率最高的巷子里钻，薛照是如何把人引诱到巷子里的？

光是这一点就足够万成山去磨这个案子。

再加上一个想要对案件指手画脚的富家女，想想就知道这个案子有多难处理。

“这个案子万哥有把握吗？”宋南陌问完自嘲一笑，连连摆手：“我不该问这个问题的，当我没说过，万哥别当真。”

进了法律这个行业还问有没有把握这种话，属实不太专业。

一个律师无论是否有把握，都得为当事人而用尽全力，保证当事人的合法权益不受到侵犯。

万成山抿着唇如宋南陌所愿忽略这句话，抬起手腕看向手表上的指针，眉目舒展抿了一口水，还是忍不住说道。

“你别把相似的法律援助案都代入你自己，都想着让这些案子都朝你所希望的方向走，每个案子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更何况这个案子跟你爸爸妈妈那个的共通点极少。”

第7章公主与姑娘

“这个社会不是一个人或者一个职业团体便可以改变的，我们只能尽量让它变得好一点，让它看起来没有那么难堪。”万成山在手机上飞快点了几下，调出了计时器按以往的习惯开始计时。

“你曾经和我说过你是幸运的，我就是你13岁那年的幸运，我觉得这一次我的当事人也算是幸运的，她遇上了一个想要帮助她屠龙的小姑娘。”

“屠龙？勇士屠龙吗？”宋南陌失笑：“你的证人很喜欢童话故事吗？”

“不只是屠龙，在她的口中的公主亦是需要审判的对象。”万成山把手机往实木桌面一丢，数字在屏幕上翻飞，耳边是虚幻的计时声，慢慢阖上眼睛：“我还有十分钟，想要听听我证人口中的童话故事吗？”

深渊恶龙来到人世间，用花言巧语引诱了富贵堆砌出来的公主，化为人形的恶龙与凡人无异，公主天真地相信了他口中漂亮的深渊，并且立下誓言要和恶龙在深渊见面。

公主向往着恶龙口中那个充满邪恶的却又漂亮深邃的深渊，所以公主抛弃了国王派来守护她的骑士，带着一个在深渊边缘生活的小姑娘前往恶龙生活的地方。

公主去赴约了，以金钱为交易，带着一个善良的，对生活充满热爱但是贫穷的姑娘一起去赴约。

可是恶龙依旧是恶龙，他邪恶，满身杀戮，他只想把公主撕碎，吞噬她的血ròu。

漂亮深邃的深渊失去光泽，用来迷惑猎物的虚影全部散去，只留下一片残败破旧的废墟。

公主害怕了，她逃离了深渊，却把姑娘留在了深渊里。

勇士姗姗来迟，把恶龙捉拿入狱，可惜的是那个善良的姑娘已经丧生于恶龙的腹中，成为一缕亡魂。

“恶龙要为自己的欲望付出应有的代价，公主在国王的保护下依旧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公主，这是一个完美的结局。”舒念望向那舒远集团下车流不息的大马路，深色的地面在大雨的渲染下再不见一处干涸，喃喃自语：“所以那个姑娘就无声无息地成为这场故事里的一粒无关大小的尘埃吗？”

舒夜啪地合上钢笔，华贵的万宝龙钢笔成为他修长手指的点缀：“恶龙与公主，公主与姑娘，你判定他们罪恶的缘由是什么？是恶意和牺牲，还是谁更可怜？”

“念念，我可以理解你为故事中的姑娘感到可惜，但是贫穷的姑娘在接受了公主的那笔钱开始，公主和她便是雇佣关系，公主也没有主动把姑娘推向恶龙，这是个意外，公主可能是自私的，但是公主并没有任何责任。”

冷漠的话语落下，带着属于商人的尖锐视角冲破了舒念的所有自我说服。

“我很高兴你会想着为那个可怜的姑娘求一个公道，这证明你很善良，我和你姐都是冷情的性子，舒家有你是我们的幸运，但是这已经足够了。”

舒夜在总裁休息室里取出一件大衣披在舒念的肩上：“回去休息吧，你已经尽到作为一个旁观者的责任了。”

“如果，如果我把她拦下来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舒念红了眼圈，牙齿咬得唇瓣泛白。

所有假扮出来的成熟成为一张被淋湿破损的纸，不堪一击，撕破脆弱的纸表后是执拗不甘的稚嫩灵魂。

一个鲜活的生命在面前失去生机，那是舒念第一次感受到生命原来是如此的脆弱。

她每次回想起那具穿着鹅黄色裙子的尸体都忍不住颤栗，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