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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着牙,却憋不住,张开嘴巴,呜咽不出一点声音。
他连宣泄口都没有。
手腕摩挲出了血痕,本应火辣辣地疼,但沈桂舟已经感受不到了,他整个人都疼得麻木。
他别过脸,张佑年却执意将他的脸掰过来。
“你以为你剩什么,也就这张脸同沈时疏一样了。”
沈桂舟头晕脑胀,伴随着耳鸣,什么都没听清。
这场噩梦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久到外头的夜都沉了,久到居民楼都静了。
久到沈桂舟撑不下去了。
张佑年才终于抽身离开,撇下一句,“没劲。”
微微被薄汗打湿的发丝糊在他的脸上,划满血痕的手从带子里松开,厚被子被扯过,盖在他身上,他疲倦得眼皮都睁不开,耳边响起拉裤链的声音,披外套的声音,鞋帮敲打地面的声音。
他只是昏沉着,一动不动,声音却清晰地钻进他耳朵里,噬咬着他的心脏。
他宁可听不见。
门被沉重地扣上,将那些破旧家具震得一抖。
沈桂舟眯了眯眼,胃里翻江倒海,重新合上了眼眸。
–
不知过了多久,阳光洒进窗台,透过他的眼睑,沈桂舟还没睁眼,耳边就传来外头邻居的攀谈声。
沈桂舟认得,是对门赵姨的声音,赵姨早出晚归,现在可当是才早上八点。
他喉咙干渴得要烧起来了,手脚还在发软,眼皮子撑半天也撑不开。
可他得起来,往常这个时候,他都已经在花店忙活好久了,今早小刘还有课,大藤送花,阿雅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
意识昏昏沉沉,他强撑着动了动身子,却痛得跟要散架似的,沈桂舟忍不住吃痛地张了张嘴。
不仅没声,喉咙还更疼了。
沈桂舟只好作罢,闭眼等着这叫嚣的疼痛过去,手还在发软,根本抬不起来。
“砰砰砰”。
敲门声传来。
沈桂舟身体一颤,却没法做任何反应。
房间也就这么丁点儿大,他没地方躲。
“桂舟?你在家吗?”门外传来熟悉的呼声,有些着急。
是纪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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