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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是你父亲（第1页）

藏书阁位于凌苍峰之巅，程珏虽已学会用灵力护体可刚刚学习使用流光翼体内灵力已经消耗干净，只能单靠□□的力量一步一步爬上山顶。待他登顶离藏书阁关门也只剩一个时辰了，守门的弟子看了一眼他袖口的流云纹，眼底划过一抹惊讶。流云纹独属木樨长老，这人竟是木樨长老的亲传弟子。

那弟子压下好奇上前行礼，程珏回礼问道：“我能进去吗？”

“自然，”那弟子退到一边让出入口，“请勿靠近藏书阁三楼。”

程珏了然，以他目前的身份果然只能在一二层活动，不过足够了，毕竟一年生能活动的范围只有一层，他要学一年生的知识只在一层活动就已足够。一层没几个弟子，程珏抬起头打量这层楼，他原以为风释书房里的书已经很多了，今日看到藏书阁才发现那些书竟连这一层藏书的十分之一都没有。若不是刚刚从门外走进来，程珏恐怕会觉得这藏书阁是由书架组装起来的，一眼望去根本看不见墙体，每一面墙上都嵌满了书架，密密麻麻的，就像蜂巢。

楼层中间也立着许多书架，直接连接二层的地板，硕大的空间被书架分隔成一个又一个的小方格，程珏挑了个靠里的位置坐下，从手边的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翻看起来。翻了几页后程珏就把书放了回去，对他没用，那本书讲的是如何掌控灵力，风释给过他类似的书且方法比书中好许多。程珏又翻了几本，发现全都是讲掌控灵力的，程珏站起身从高处抽了一本，翻看，还是一样的内容。

程珏走出去看着眼前被书架分开的一个个隔间，轻勾唇角，原来如此，每一个隔间里能拿到的就只有一种书籍，虽然作者、年份都不同，书里涉及的内容却都是一样的。就像他刚刚所在的那个隔间，能拿到的所有书都是关于掌控灵力的。这样的话……

程珏仔细打量这个隔间，果然在入口的地面上发现了一行小字：灵力掌控（请选择适合自己的莫要贪多）适合的？程珏笑了笑，他已经有了。这里已经没有需要他学的东西了，程珏转身去看下一个隔间：基础符咒（无画法）程珏沉思一阵，抬步走了进去。

这间隔间的书没有上一间多，且是按照年份排列的，越往前书就越厚，程珏拿起最厚的那本，封面上四个大字让他觉得熟悉，程珏连忙去看作者署名，风释二字令他指尖一颤。

“居然是师父写的。”程珏抚摸着书面上的字，恍惚间看见风释白净纤长的手指。程珏在隔间盘腿坐下，小心翼翼翻开那本书，书的第一页写着一行字：仅做基础知识了解，若要学习画符以及符咒使用请上二层阅读《符咒百解》

程珏手里这本是《符咒百录》，记录了世间各种符咒以及作用，却没有标明画法和用法。所以才被放到了一层吗？只是本基础书。程珏慢慢摸过那行字，眼底藏着笑意，等他读完这本书就去二层找《符咒百解》。

《符咒百录》记录的第一个符咒是御火符，风释曾经教程珏用过，不过程珏还是耐心地看完了风释的注解。书页最底部有一行朱笔写下的字：此符灵力损耗极大且使用时长短目前正在改良中。第二个符咒是御水符：使用者可行于湖底二水不染身，亦可调动部分湖水为己所用。御风符、灵眸、火球术、封冻、燎原、千浪、藤缚……

程珏仔细看着，这些攻击类灵术风释还未教过他，暂做了解并无坏处。“流光翼。”程珏轻念出声，“速度最快的飞行灵术，使用者背后生出双翼，翼尾缀青色流光，飞行时流光散落宛若星辰。”这一页也有一行朱笔写的字：因过于绚丽不适用于夜间潜行，若想选择适合夜间使用的飞行灵术请往后翻。程珏朝后翻了几页，全都是有关飞行的灵术，适合夜间使用的很多，程珏翻了翻最后停留在风翼上。风翼：使用者吸纳周围的风力凝出双翼，然风无色翼亦无色，适用与夜间潜行。

再往后记录的是防御类灵术，木盾、水墙、万蝶……书末页注解：单体最强攻击术与防御术同为万钧，使用者可引九天之雷，囚人则万雷齐发，护人则雷绕为笼九步之内无人可近。望弟子牢记，此术为程泽所创，先人之功没齿难忘。

程珏瞳孔放大，手指颤抖地抚上那两个字：“程泽……父亲，父亲的灵术。”先人……程珏只觉得自己呼吸都是痛的，眼前模糊一片再看不清任何字。程珏将脸埋在书中轻蹭上面的符咒，就好像幼时父亲抚摸他的脸颊那样。藏书阁内很安静，程珏迷迷糊糊间觉得自己做了场大梦，他回到了小时候，此时正躺在唐榕怀里睡觉，程泽无奈地拍着他的脸试图叫醒他。

“程珏……程珏，醒醒。”

程珏猛地睁开眼，眼前一个模糊的人影似乎在拍他的脸颊，程珏眼眶一酸紧紧抓住那人的手，仰头叫道：“父亲……”

风扬身子一僵，跟雷劈了似的动都不敢动。程珏抱着他的手叫的起劲儿，鼻涕眼泪蹭了他一袖子，风扬怎么都抽不出自己的手，只得轻咳一声开口：“程珏，我不是你父亲，我是你师兄。”

程珏眼泪还挂在脸上，听到这话不解地抬起头看向头顶的人，可眼睛里潮湿模糊让他看不清面前那张脸，他努力眨了眨眼睛，压下眼底的酸涩，再次抬头，终于看清风扬那仿佛吃了苍蝇的表情，整个人瞬间清醒。程珏猛地松开手，说着“对不起”就要站起身，奈何坐了太久双腿发麻，刚刚站起来就腿脚一软跪了下去，正正跪在风扬面前。

风扬：“……”

程珏：“……”

风扬脸色难看地把人拉起来，拍着人的肩膀一脸凝重：“我真不是你父亲。”

程珏：“……我知道。”好尴尬，好像离开这个世界。

风扬松开他捡起地上的书，书也被程珏的眼泪浸湿，墨汁晕开再看不清半个字。程珏心口一跳，连忙过去查看，他的眼泪跟不要钱一样直接浸透了两三页书，结果就是这两三页书上的内容全都看不清了。程珏懊恼，他又给师父添麻烦了。

风扬看着程珏尚未干透的眼睫，叹了口气：“这书是木樨长老的手稿，没有拓本，只能找木樨长老补全了。”

程珏有些着急：“会不会害师父受罚啊？”

风扬摇头：“不会。”

程珏扭头看他：“能带出去吗？”

风扬被他盯的不自在，掏出一贯铜钱递给他：“藏书阁的书要借出去的话需要付钱，一层的书一贯钱，二层两贯，三层三贯。”

程珏接过铜钱，道谢。他身上确实没钱，之后再找师父要了还给风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