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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孟瑶华摇了摇头，她不感兴趣。

十六见孟瑶华的神色悲怆的笑了一声道:&ldo;我的家族产业极丰，而且子嗣众多，我和我哥是一母所出，但我们之间的排行相差甚远，中间还隔着数位异母兄弟，这只是我父亲这一支，之前家族掌权人是我的祖母，她亲生的儿子就有四个，庶子三十几个，家族庞大，免不了明争暗斗，我父亲是家族继承人，奈何早逝，其他几位叔伯要么不是嫡出，要么不成器，祖母年事已高，家族内部充满了明争暗斗，我哥作为最有出息的嫡孙想拉他下马的人不计其数，而且险些就被那些不怀好意之人得逞了。&rdo;

孟瑶华抱着琵琶的手一紧，她连声问道:&ldo;后来呢？&rdo;

&ldo;家族里有人勾结外人给他下毒，奇毒无解，数位郎中都束手无策，那时他正在外乡失了一笔生意，外面追杀他的人不断，他几近穷途末路之际，被一个叫阿妧的姑娘救了，虽然我没有见过阿妧姑娘，但听说阿妧姑娘医术奇绝，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解了我哥身上的毒，但阿妧姑娘自他毒解之后便销声匿迹了，他后来带着人在那附近搜寻了多日，据那日见过阿妧姑娘的人称，她是为了引开追来的杀手钻进了山里，当时她的身子已经不行了，其实她并没有解开我哥身上的毒，只是将我哥身上的毒引到了自己身上，她当时已是强弩之末，落崖而死，血染满了整条溪流。&rdo;

孟瑶华叹了一口气道:&ldo;原来竟是这样。&rdo;

十六摇了摇头道:&ldo;不止如此，阿妧姑娘死了，也带走了我哥所有的生趣，他自此之后对世间任何人事物都不再感兴趣，只一心想着将我培养成人，他好殉情去。&rdo;

孟瑶华:&ldo;……&rdo;

&ldo;自幼生在薄情之家，整日勾心斗角，未曾尝过半分温情，却被人这样浓烈的爱过……&rdo;十六声音哽咽了一下，&ldo;如今倒不知是福是祸了。&rdo;

&ldo;阿妧姑娘是不是爱唱《凉州词》？&rdo;孟瑶华轻声问道。

&ldo;不是，阿妧姑娘是江南人，唱不来北曲，是我哥爱听。&rdo;十六说道。

&ldo;我的声音很像她吗？&rdo;孟瑶华问道。

&ldo;我不知道，但看我哥的反应应当是了。&rdo;十六说道。

孟瑶华抬头郑重其事的跟十六说道:&ldo;虽然金公子的故事很动人，但不能因为我的声音像阿妧姑娘，我就不配拥有自己的生活了，对吗？&rdo;

十六点了点头道:&ldo;确实。&rdo;

&ldo;但是你哥做了什么呢，我给你数数，不允许我亲近别的男人，否则就拿哑药毒哑我，被我识破之后哪个男人跟我走得近，他就让谁身败名裂，这很难评。&rdo;孟瑶华现在想起来还有些生气呢。

&ldo;如果教习娘子想找男人，为什么不能是我哥呢？&rdo;十六疑惑的问道。

&ldo;我们互看不顺眼。&rdo;孟瑶华冷淡的说道，&ldo;他只是拿我当阿妧的声替罢了，我们不合适的。&rdo;

十六顿了顿，他抬眸仔细看了孟瑶华一眼道:&ldo;教习娘子，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rdo;

&ldo;怎么说？&rdo;孟瑶华问道。

&ldo;你仔细想想，你到底是不愿当阿妧姑娘的替身，还是不愿意跟我哥好？&rdo;十六继续道。

&ldo;有区别吗？&rdo;孟瑶华不解的问道。

&ldo;自然是有的，我不愿我哥总沉湎于阿妧姑娘去世的哀痛之中，你不愿当阿妧姑娘的替身，那你若是把他从旧事里拔出来，不就都皆大欢喜了！&rdo;十六兴致勃勃的说道。

&ldo;我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大本事，金小公子还是另请高明吧。&rdo;孟瑶华好不容易把金翊打发了，这会儿做什么还要凑上去！

&ldo;如果世上还有谁有这种本事，那一定是教习娘子你了。&rdo;十六胸有成竹的说道，&ldo;你知道我哥为何总喜欢纠缠你吗？&rdo;

&ldo;因为我的声音像阿妧姑娘，会唱和阿妧姑娘一模一样的《凉州词》&rdo;孟瑶华回道。

&ldo;亦不全是。&rdo;十六斟酌了一下，低声说道，&ldo;有个秘密还需教习娘子保密。&rdo;

&ldo;什么？&rdo;孟瑶华问道。

&ldo;我哥的眼睛。&rdo;

&ldo;你哥的眼睛？&rdo;孟瑶华疑惑的问道。

&ldo;自阿妧死后，我哥的眼睛看不到世间任何色彩了，他目之所至皆是灰蒙蒙的一片。&rdo;十六打量了孟瑶华一眼道，&ldo;可我哥初识教习娘子的那一天，他问我你是不是穿了红色的石榴裙？&rdo;

孟瑶华惊讶的看着十六，一时不知作何言语，只听十六继续说道:&ldo;那日教习娘子确实穿了红色石榴裙，你是我哥唯一能看到的色彩，你说他会放过你吗？即便你把自己的嗓子毁了，他缓过来之后难道不会再找你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