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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澍俯在他身上,将他的手腕扣在头顶,依次亲吻他的眉眼,唇角,沿着一路向下,含着吮着,用牙尖轻轻地磨。姜裴止不住细密地抖,狠狠地将唇咬住,才能止住险些脱口的声息。“哥哥,“沈澍在他心口处落下一个吻,“我不会放开你的。”“一辈子都不会。”窗外有闪电划过,沈澍的脸颊红而烫热,眼睛却发亮。“哥哥,你会舒服的。”“和我在一起,永远不要忘了我,好不好?”姜裴的下颌紧紧地绷起来,闭着眼,鸦黑的长睫颤抖着,无力地垂落。疼痛连带着喜悦与充实感一并袭来,像要将沈澍淹没。他额上泛起了细密的汗,微微红着眼,强撑着凑上前,去亲姜裴薄透的眼睑。声音里带着巨大的欢愉与满足。“哥哥,你终于是我的了。”怕疼姜裴病了。院子里淋的雨,血液里的药剂,还有那一场混乱的性爱,掺杂在一处,说不清哪一者才是真正的病因。低烧使得他的脸颊带了很浅的玫瑰红色,碰上去会传出一点鲜明的热度,唇色却苍白。下唇齿痕宛然,微微肿起,沁着干涸的血色,是昨夜隐忍时留下的痕迹。沈澍附在床边,拿棉签沾了温水,一点点涂在他的唇上。他涂得很小心,仿佛姜裴是什么易碎的珍宝,碰一碰就要散在空气里。姜裴闭着眼,单薄的身躯陷在被褥里,好似无知觉一般。不肯讲话,也不肯看他。沈澍细致地将他唇上那一点残余的血丝擦去,又换了棉签,开始往伤口上上药。“哥哥觉得苦吗?”他问姜裴,“苦的话,就摇摇头,好不好?”床上的人毫无反应。于是沈澍很轻地笑,俯下身去,用脸颊贴着姜裴的,“哥哥比从前乖了许多呢。”“都不怕苦了。”姜裴不理他,于是他自顾自地解释道,“我问过医生了。”“哥哥嘴唇上的伤口要上药的,不然吃饭喝水都会很疼。”“哥哥的嘴唇这样好看,要是不小心留疤了,可怎么好?”药涂完,他将棉签随手搁去一旁,坐在床边,一双眼在姜裴脸上流连,伸出手指,用指腹很轻地按了按姜裴的唇角,“哥哥真狠心。”“对自己都半点不留情,下这样重的手。”手指沿着唇边轮廓一点点划过去,停留在饱满的唇珠上,很爱惜一样地蹭了蹭,“哥哥连自己都不爱吗?”“所以,是不是也不会爱我?”“算了,我不在乎,”他弯下腰,隔着被子搂住了姜裴,将耳朵贴在后者的胸口处,听那一点微弱的缓慢的心跳声,“哥哥现在是我的了。”“不管哥哥喜欢谁,要娶谁,和谁有了孩子,这些都不重要了。”“我想明白了,哥哥,”他偏了偏头,去看姜裴那一小片瘦削白皙的下颌,“我只要把你留在我身边就够了。”“这样不管你喜欢我,还是讨厌我,心里眼里,都只会装着我一个,不会再有别人。”他抬起头,将唇贴在姜裴唇间,尝到浓稠的化不开的苦。“真的好苦啊,哥哥,”他很轻地蹭,怕弄疼了姜裴,唇贴着唇,低声道,“现在,我们算不算是同甘共苦过了?”直起身时,身后某处传来的钝痛感格外分明,腰好似被人捶打过一轮,酸痛僵直,仿佛下一刻就要折断。沈澍蹙着眉,额上起了一层薄汗。明知床上的人不肯看,他还是撑出虚弱的笑,“哥哥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咔嚓’一声轻响,锁舌闭合,沈澍的动作很轻,踩在楼梯上的动静几不可闻。屋内,姜裴很慢地睁开了眼,鸦黑的长睫微微颤着,眨了眨。他将头稍稍地转过一点角度,眼神虚虚地看向窗外。暴雨已经停了,转成了一澄如洗的蓝。他看了一会儿,漠然地收回了目光。浑身的肌肉与骨骼都酸痛着,头疼欲裂,喉咙里好似落了火炭一般涩疼。一切生理反应都昭示着昨夜的混乱与荒唐。他试探着动了动腿,想要屈膝坐起来。下一刻就感觉到了不寻常。掀起被子,细瘦伶仃的脚踝上,漆黑的精钢制成的锁环刺得人眼疼。姜裴盯着看了会儿,伸出手,握住小腿,前后活动了几下,揉了揉酸胀的肌肉。锁链跟着晃动,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的声响。他费力地挪动身体,靠坐在了床头。手腕上泛着淤青,是昨晚沈澍盛怒之下没把握好力道留下的。他伸出手指按了按,疼痛沿着皮肉像是要渗进骨缝里头,牢牢刻进去,叫他再也忘不掉。姜裴是很娇气的,爱吃甜食,怕苦,也怕疼。可呆在沈澍身边,疼痛似乎总是无法避免,不知什么时候就要再次降落到身上。沈澍的喜欢太重了,炽热又浓烈,却又总是把人弄伤。姜裴太怕疼了。所以他不想要了。线索昨夜沈澍回来时的阵仗实在吓人,眼瞧他黑着脸将姜裴带上了楼,许妈也不敢开口阻拦,在楼下心急如焚地守了一夜,绕着客厅也不知转了多少圈。到了这时,好容易听见楼梯口传来动静,忙不迭地探头去瞧。待看清沈澍青白的脸色,险些唬了一跳,忙上前两步将人扶住了,口中一叠声地问道,“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哟?”“这,这前两天,不还好好的嘛?”说着,眼睛又禁不住地往楼上觑,“裴先生,可还好呀?”“要打电话叫徐医生来看一看的哦?”也不知道沈先生到底为着什么发了那样大的火,这才安生了几天,又闹起来。旁的不论,只单瞧裴先生那副单薄身子骨,经了这一夜的折腾,还不定要出什么岔子呢。回头真生了病,心疼的人还不是沈先生自个儿?许妈想着,忍不住就要叹出气来。沈澍摆了摆手,随意坐去沙发上,落座的瞬间腰背忍不住微微一僵,冷嘶一声。许妈注意到了,忙关心道,“先生哪里不舒服嘛?”“没事,”沈澍屈起指节,揉了揉抽痛的额角,哑着嗓子吩咐道,“煮点白粥,配几份清淡的小菜,一会儿送去……算了,先做吧,做好了我端上去。”楼上的医药箱子里药全得很,退热的,化淤的,一时半会儿,大约还用不上请医生。不到不得已的时候,他不愿叫姜裴再见外人。徐梁这人算不得心腹,他终究还是信不过。煨好的米粥泛着香气,盛在小砂锅里,还在‘咕嘟’地冒着小泡。沈澍连着小菜一起用托盘装了,端去楼上。许妈原本想要跟着上去瞧瞧,被他拦在了楼梯口。沈澍垂着眼,淡淡道,“裴先生不大舒服,楼上我照看着就行。”“这两日饮食都清淡些,您多费着心。”屋里光线暗沉,沈澍半张脸掩在阴影里,声音听不出情绪,却无端地压得人喘不过气。许妈心口蓦地一跳,嗫嚅着应了句‘是’,退开身去。秦宅。秦衾这段日子以来,为着姜裴的事四下奔走,着急上火起来,胃口本就不好,又赶上妊娠反应最严重的时候,动不动就犯恶心,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迫不得已,只能在家呆着休息。说是休息,人没找到,心到底也还在悬着,落不下去。先前看见方雯手机上那两通未知的来电时,她留了心眼,暗暗地将号码记下来,吩咐人去查号码的归属地。她原本也没抱什么指望,只当作病急乱投医,看能不能撞出些什么来。电话打来时,她正在喝豆浆,豆腥气熏得她皱起眉,不耐烦地将碗推去了一旁。“小姐,您之前说的号码已经查到了。”“地址显示是城郊那块,具体定了下位置,大约是花园别墅82号。”“已经查过了,那栋别墅先前归一位姓林的商人所有,后来他生意不顺,别墅转手卖了出去,买家似乎用的是匿名身份,暂时还没能查出来。”“您看,还要继续查下去吗?”匿名买家。秦衾心念微微一动,对电话那端交代道,“继续查,把这个买家的身份挖明白。”花园别墅在沅城算是排得上名号的别墅群了,只不过因为位置偏僻,住的人也少一些。但能接手花园别墅的人,身价定然非比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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