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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硕不懂二哥这话是何意,他虽为武官,二哥是文官,大胤朝文官武官向来有些天然的对立,可他最崇敬的人就是二哥,武官提刀浴血谋天下,文官执笔安天下,他认真听着顾慕的话。
顾慕又道:“你已到了成婚的年纪,有心仪的姑娘很正常,可实在不该让儿女之情耽搁了仕途。”顾硕明了,二哥这是在说他今儿跟兵部尚书告假之事。
顾硕有些犯了错的窘迫,认真说着:“今日实在是不得已才告假,二哥放心,我心中自有分寸。”
顾慕神色平和,嗓音淡漠:“阿梵她会在我这里住着,我也会照顾好她。”他话语中不带任何情绪,却让顾硕听出了一丝寒意,本是明朗的面容暗了下来,顾硕直直看着他二哥的眼睛,想从他的神色眼眸中印证他的想法,可他什么都看不出。
顾硕不比顾慕心思深沉,他生性良善,性情平和,明朗如春日的暖阳,定在这里了片刻,嗓音里带了情绪:“二哥——是要——”他没有说出口,唇边笑了下:“二哥人中龙凤,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何故要与我来抢表妹?”
顾慕侧首看去别处,不理会顾硕的话。
顾硕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件事,二哥早已到了成婚的年纪,却迟迟不娶妻,祖母与大伯母整日里催促,都动不了他的心思,究竟是为何,他为何会突然对表妹动了心思?
他引以为榜样的二哥让他放弃他喜欢的姑娘。
顾硕心中一时起了燥气,也未有掩饰,都展示在眉眼间,年少人的热血冲动在心间促使,打马习武的血性让他不甘示弱:“表妹尚未定下亲事,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谁都有追求的权利,二哥可以要表妹,我也可以。”
顾慕只冷冷丢给他一句:“你与她不合适。”
顾硕被一句话噎的胸膛起伏,合不合适岂是他一句话能决定的?顾硕就算是生气,依旧是唤他二哥:“依我看,表妹并不喜欢二哥,此次来二哥府中,也是祖母让二哥给表妹相看夫婿。”
不可否认,顾慕再是不显情绪,顾硕的这句话也让他心间荡点涟漪,可顾慕不在意,待此次祁将军与傅瞻北去攻打匈奴胜利而返后,他会把她对他的误会与她说清。
没有了顾谭那件事,他会让容温愿意和他在一起的。
顾慕没有回顾硕的话,径直走进了屋内。
屋内,大夫已收拾好药箱,对着顾慕行了礼后,被府中仆从带着出了府,顾书瑶自小到大没见过这种场面,这会儿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坐在容温身边,见她哥哥走了进来,像是荒漠中的人寻
到了水,上前道:“哥哥,有人要害我们。”
顾慕已让人去查,看着顾书瑶惊魂不定的神色,对顾书瑶道:“既吓着了,用些安神汤,去歇着吧。”
顾书瑶斩钉截铁的摇头:“不行,我得陪着表妹,我倒是没受伤,那黑影人划了表妹一刀。”顾书瑶侧身看着容温叹了声气,颇为心疼,也很贴心的去桌上端了杯热茶递给容温。
容温伤着的是左侧手臂,用右手接过顾书瑶递来的水,宽慰她道:“表姐别担心了,我没事。”顾书瑶还是摇头:“今儿一早你是陪着我出去的,现在受了伤责任在我,这几日我就形影不离的跟着你,也好让叶一歇歇。”
顾慕看了眼顾书瑶:“你若照顾,只会弄巧成拙,回你房里歇着去。”
顾书瑶‘哎呀’了声,冲着她哥哥哼哼:“哥哥,你就让我陪着表妹吧,我回我屋里去,一个人无聊的紧,在表妹这里还能陪着表妹说说话。”
顾慕是知道顾书瑶这两日都是和容温一道睡的,沉声道:“她手臂受了伤,你夜间不能再赖在这里,若是睡着后碰着压着了,伤口只会越来越重。”
顾书瑶下意识道:“表妹伤着的是左侧手臂,我睡在表妹右边就行了啊。”
顾慕向来神色平和,这会儿对着顾书瑶沉了脸,顾书瑶意识到后,不敢再说,有些怯怯的:“哥哥不让,我不在表妹这里睡就是了。”说完,顾书瑶也回过神:“哥哥是有话要单独对表妹说?”
不然为何一直在赶她。
应该是在赶她吧?
顾慕颔首,淡淡‘嗯’了声。
顾书瑶就蔫头蔫脑的回了她的东厢房,本是晨起醒得早,困的不能行,打算回来补个觉的,被那黑影人一吓,哪还有困意,她趴在床上让侍女给她找了个话本子来看。
这边屋里只有顾慕和容温,容温抬眸看他,也以为他是有话要对她讲,不解的问:“二表哥有何话要对我说?”
顾慕眉心微动,上前一步坐在容温身侧,叮嘱着:“此次刺杀之人针对的是你,最近都在府中待着,哪也不要去。”
容温也猜到了,那黑影人无意伤三表哥和顾书瑶,目标是她。
容温点了点头,随后道:“二表哥命人将我送回侯府吧,我现在受了伤,也出不了门,暂且不相看了。”
顾慕拿起桌上玉壶添了杯茶,嗓音微沉:“是不该再相看,不过,相比回侯府,你待在我这里,会更安全。”顾慕饮了口茶,看着她。
容温不想再住在他府上了,反驳道:“侯府也一样安全。”恒远侯府虽比不得他的中书令府权势大,可他也是恒远侯府的人,恒远侯府更是百年世家,如何会不安全。
顾慕不与她辩驳,也未开口说让她走,只神色认真道:“若我所想不错,刺杀之人应是来自蜀地,年前平江王世子之死,陛下虽已安抚了身在蜀地的平江王,可以平江王的性子不会那么轻易善了,他应是查到了你。”
容温听到他提起平江王世子,抿了抿唇,除
夕夜时(),她死活不愿承认自己与平江王世子有关系?[((),虽然知道顾慕根本不信她的说辞,这会儿提起来,心中也难免心虚。
顾慕往她面前的杯盏里添了热茶,眉目温和的问她:“这会可愿说了?”
容温:……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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