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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李天涯你敢与我拼酒吗（第1页）

“世事如浮云，东西渺烟水。这联句用得好，很贴这里的景物。”陈子龙边看边赞道。“人生在世，确实如过眼云烟，不管多么权利，貌美如花，转眼间就烟消云散……”侯朝宗也道。侯朝宗父亲户部尚书侯恂，最近屡被魏忠贤一党排挤，有归隐之意，在家书中也有对侯朝宗提及，因此侯朝宗心有感触，有感而发。宋佳和侯朝宗私交甚厚，两人父母也是世交，侯朝宗心情，也说：“是啊，如今朝庭阉党专权，我辈读书人举步维艰，可叹可惜……”现在的明朝内忧外患、乱象丛生。自从万历四十四年，努尔哈赤在赫图阿拉即大汗位，国号大金，铁骑枕戈待旦、秣马厉兵，对大明虎视眈眈。礼科给事中丌诗教在这一年警告万历皇帝：“天下将乱”。大明帝国一地狼藉，日薄西山，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下世的光景。所以宋佳如此说，众人也是觉得平常，深以为然，俱觉国事烂包，前途堪忧，一时间大家都心情沉重。王京笑道：“今日如此大好时光，偏你们就这么多愁善感，按我说，人生就应该及时行乐，不负时光。过一天算一天，管那么多做什么？哈哈。”众人一笑，一瞬间有觉得王京说的对。是啊，人生若过客，世事总无常，荣华富贵、功名利禄不过是过眼云烟，转眼成空……唯有当下时光，才是勉强可以把握的，故王京的及时行乐，众人此时，觉得深以为然。浮云楼上早摆开了两张八仙大圆桌，上面已经摆满各种菜肴，时令水果，这一次是苏蓉的两位淮菜扬师傅专门过来主厨。此刻外面阳光正烈，楼上浮帐厚帘，秦淮河风吹来，颇为适意。中间大碗盆的主菜，却是牛乳蒸全羊——胎中挖出的羯羊羔儿：这是扬州四大名菜之一——张四回子蒸全羊了菜。其他各种金陵名菜：皮白肉嫩的桂花鸭、汤汁清澄的清炖鸡孚、色泽鲜艳，鲜嫩酥香松鼠鱼等，中间穿攒“七妙”等小点，琳琅满目，林林总总。酒却是宋佳带来的宫庭名酿“秋露白”。据说来自明代皇宫专用的御酒房，乃朝庭赐于宋佳父亲的，一种说秋露白是以夜晚的露水酿制，明代官修《食物本草》中提到：秋露繁浓时水也，作盘以收之……以之造酒名“秋露白”，味最香洌。以一只浅盘放在一处碧草茂盛、丛叶倒垂的劈立崖壁之下，收集草叶上的露水。另一种说法，“秋露白”是“冬酿酒”的一种，因为农历十月间大量制作，正是秋露时节，因此，称之为“秋露白”。另外苏蓉又特别从潇竹馆取来了波斯葡萄酒。当下众人分两席坐下，李天涯、王京、宁采臣和苏蓉、李香君、柳如是、侯朝宗等一席，其他宋佳、贾敏、贾盈儿、陈圆圆，孙山和杨龙山、陈子龙等人合坐一席。聂小倩分派众人在旁服侍，李天涯一直让聂小倩和他坐一起，聂小倩只是不太习惯，她现在已经进入管家婆的角色，虽然李天涯强制性的叫她坐下吃饭，她却很不习惯，没坐多久，一下子又出去了。酒过三巡，觥筹交错间，气氛便开始喧哗起来，众人都是年轻人，座中年龄最大的杨龙友也就三十多出头，满座皆才子佳人，年少慕艾，正达青春年华。没多时便人声鼎沸，特别是王京和孙山，更是红光满面，到处邀人比酒。孙山甚为好酒，第一个就找李天涯敬酒，他这次跟上一次挑衅不同，是为了感谢李天涯救他一命的，孙山满脸遍红，举杯对李天涯说道：“子楚兄，大恩不言谢，兄弟敬你一杯！”其实这意思上次他在及第楼也表示过了，李天涯自然不会拒绝，笑道：“其实，我还要感谢孙兄呢，哈哈，我要敬你一杯。”孙山奇道：“你谢我做甚？”李天涯笑道：“上次若不是因为应孙兄在令，我与傲之兄比试，我哪能得到听河居这所宅子？还有，还因此结识今天在座诸位兄台。”此言一出，众人哈哈大笑，两人举杯一饮而尽，宋佳也含笑摇头。他们几人如今已经莫逆之交，彼此开玩笑也自无不可。而上次两人的比诗之事已成文人佳话，在金陵坊间及市井被津津乐道。李天涯对秋露白甚为好奇，这酒名字就很吸引人啊，诗意盎然，引人暇想，不比其他酒名很多直接取之地名及人名。秋露白是一种白酒，眼见酒色玉白中微泛金黄，有粘稠之感，入口醇厚，幽雅细腻而又绵长回甘，在这样的初秋天气，喝起来甚有感觉。这时两桌其他人也互相敬酒，这些人基本都是早已认识的。李天涯、宋佳、贾敏及侯朝宗几人一起。宁采臣与陈子龙、杨龙友三人甚为投缘，聚一起促膝而谈。李香君及柳如是、陈圆圆、苏蓉等女子也坐做一处，李香君及苏蓉等女郎都喝波斯红酒。唯柳如是却喝的是秋露白，她酒量甚豪，几杯下去，容光潋滟，青衿儒衫，学男子样周旋于众男生之间，应对潇洒自如。，！如此几人互敬了几轮，李天涯不知不觉喝了好几杯，慢慢喝得微勳。正在品酒间，这时一道火烧般的身影快步走到李天涯面前，大声叫道：“李天涯，你敢与我比酒三十杯吗？”这话李天涯听来似曾相识，不过当时是在及第楼醉兮兮、气势汹汹的孙山。众人一看，却是贾盈儿，贾盈儿今天本来就一心想找李天涯麻烦，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只好闷闷不乐的和陈圆圆等人瞎聊，刚才她也吃了几杯酒，眼见李天涯也没再搭理她，她越想越气，几杯闷酒下肚，这时酒气上涌，脾气发作，就顾不得了。她冲出去时太快，贾敏一时也没拉住她。只见她杏眼圆睁，瑶鼻樱唇，妩媚中带着三分野性。李天涯眼见贾盈儿来势汹汹，心里暗道，这姑奶奶今天是怎么回事？我对她可是唯恐伺候不周，敬而远之，怎么还是惹上我？转念一想，莫非是因为他跟贾俊的矛盾了？她来替胞兄出头？心里有些埋怨贾敏，今天怎么把她带出来？这不是挑事吗？不由望了贾敏一眼，贾敏眼见李天涯眼神，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从来也搞不定这位骄蛮的小妹，又比了比手势。却不知贾盈儿是以为李天涯不愿与她婚配，她一直心高气傲，自视甚高，李天涯居然拒绝了她，这在她看来简直是奇耻大辱。殊不知这是大大冤枉了李天涯，何学海对李天涯根本就没提起这件事，只是稍为露了口风便打住了。李天涯不明就里，只好站了起陪笑道：“贾姑娘，你说怎么说就怎么喝。”：（）聊斋之问道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