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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郡主将包袱一分为二,一半给少年,太重了,背着跑路不方便,多个人多出份力。
“对了,一直忘了问,你怎么会出现在送亲队伍里?也是被抓起来的吗?”九郡主轻轻转了转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喜爱的目光在他衣裳上的银饰逗留,“京城里的中原人好像都有点儿害怕苗疆的人,看到会绕路走。”
留在京城的那几位郡主胆子小,去年南境使团来中原参加宴礼那几日她们吓得连门都不敢出,九郡主也因此不用和她们打交道,白得了好几日的清净。
撇开被迫和亲一事儿不提,她对南境苗疆的人倒是格外有好感,巴不得南境使团在京城多待几日。
少年将包袱挂到肩膀上,抬手顺了下被压住的小辫子,高马尾微微晃动,银色发环边缘垂下几缕辫子,小指粗细,黑色发丝里缠进两缕红色的线,若隐若现地隐在浓密黑发中。
辫子发尾系着薄如蝉翼的月亮银饰,风一吹,银饰慢慢地摇晃,衬着皎白的月光,随意又散漫。
少年侧眸,故意吓唬她:“对啊,你们中原人可真胆小,听说我来自南境苗疆,吓得当场就把我抓起来了。”
九郡主不仅没害怕,反而更加兴奋道:“你没吓他们吗?你可以放蛊吓他们啊,你的蛊一定很厉害吧?”
说话的同时,她感觉到头发上隐藏起来的蛊虫微微一动。
少
年笑眯了眼睛,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它很高兴。”
“什么?”
“你夸我的蛊厉害,就是在夸它厉害。”少年指指她头发上看不见的易容蛊,漫不经心地说向她传达它的喜悦,“它说它很喜欢你。”
九郡主摸摸脸上的水膜,安抚地点了点易容蛊,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你能听得懂蛊虫说话,那还是你更厉害。”
少年微微低头,看见她闪闪发亮的黑眼睛,像是在期待他的回应。
少年想了想,淡声应道:“嗯,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很厉害。”
毕竟整个南境,没有人不怕他。
九郡主撇撇嘴,嘟囔:“谁要听你自夸啦,我夸夸你,你不是应该像你的蛊虫那样礼尚往来也夸夸我的吗?”
少年“哦”了声,有些为难的模样:“那……你很好玩?”
“这算什么夸人的词?”
少年笑了:“可你是第一个被我夸好玩的人,我没夸过别人。”
第一个?
九郡主顿时眉开眼笑,她喜欢被人放在第一位,不管是喜欢还是讨厌。
她难得矜持,指尖点了点脸颊,随后道:“我们该走了,等天亮他们发现我不见了就会去边关找大将军来找我,到时候再想逃跑就迟了。”
“你认识路吗?”路痴少年问。
九郡主一甩包袱,自信地笑:“当然认识,来的路上我可是把路线都记在脑子里了,要不然怎么好逃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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