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涌到高台下的圣骑士们并没有马上发起冲锋,而是站立成了排排的队列,长矛所指,盾牌林立,摆出了强攻的阵势。
瑞格看着这些准备奋勇献身的圣骑士,觉得有些无聊,他叹了口气,“魔族在这里,神圣教会的神,在哪里呢。”
“在后面。”艾斯碧拉虽然不能动弹,但是眼神还是很好的,回答道:“最后面。”
瑞格望向圣骑士阵列的后方,看到了一团灿烂的光晕,七彩的光芒华美绚丽包裹着一个纤细的人影,两只由纯白色光芒形成的羽翼长达数米,缓缓展动,看似极慢,却是极快的向着平台翩翩而来。
赫卡忒突然就站了起来,愕然道:“魔网断了。”
艾斯碧拉也摸索着站了起来,看了一眼,道:“瑞格,你的翅膀没了。”
瑞格看着那渐渐飞近的光羽,毫不在意的道:“禁魔领域中,一切魔法元素都被隔绝了,当然魔网断了,魔翼也没有了。”
“禁魔领域?”看着那光晕中的纤细人影,赫卡忒愕然道:“那个,就是你带出来的那个……天使?”
“这是天使的禁魔领域是没有错,不过,来的这个人,可不是天使……她是女神。”瑞格看着渐渐飞近的光翼,语气很奇特的说道。
“女神……谁啊?”艾斯碧拉瞪大了眼睛使劲看,却只看到了一个美丽到极点的人影,却根本看不清楚那是谁。
赫卡忒却是撇了撇嘴,很是不屑的道:“他的女神还能有谁啊?从来就只有一个人呗。”
艾斯碧拉怔了一下,突然醒悟过来,满脸的惊讶,大声道:“艾格丽丝?”
赫卡忒哼了一声,却是没有说话。
瑞格望着飞来的光羽,以及那光晕中美得惊人的梦中情人,眼神说不出来的痴迷,却又有着说不出来的痛苦,终于,他手上的至尊魔剑慢慢消散,他收回空空的手,艾格丽丝慢慢落到了他的面前,两个人没有说话,在数万圣骑士的包围中,在艾斯碧拉与赫卡特的注视中,瑞格与艾格丽丝,只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不说话。
但两人眼神之中的交流,却是瞬间经历了无数个刹那,所有人类的美好情感,仿佛都在这眼神的交换中付出给了彼此,也得到了同样多的痛楚与酸涩。
良久,艾格丽丝才轻声的道:“瑞格,你的头发,怎么白了?”
瑞格看着这个绝美的女子,同样的轻声回答:“我头发白了,你还是认得我啊。”
“你化成灰,我都认得你。”艾格丽丝轻声的回答。
瑞格神情突然僵在了那里,然后,变为迷惘和痛苦,他轻轻垂下头,让白色的长发半掩住了自己的脸,轻声道:“伊莎萝维……”
艾格丽丝说的这句话,正是《骷髅圣骑士》中,伊莎萝维认出了化为骷髅的爱人骑士,所说的台词。
艾格丽丝看着瑞格,久久方道:“我是艾格丽丝,如果你是瑞格的话。我也是伊莎萝维,如果你是魔至尊的话。”
瑞格看着这个自己初恋的女子,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只一剑,便可毁灭整个世界。”
“我知道……大家都知道。”艾格丽丝慢慢的走到了瑞格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道:“所以,我来了。”
瑞格看着她身上的光芒和背后的羽翼,微微皱起了眉头,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你从神族仓库中带出来的天使,为了挽救整个世界,和我融和在了一起。”艾格丽丝轻声说道:“因为太远,因为太突然,实在赶不及……”
“那你现在是搽尔,还是艾格丽丝,还是伊莎萝维?”瑞格轻声的问。
“我还是我,谁都不是。”艾格丽丝轻轻挥了挥手,身上的光晕和光翼,突然就飞离出去,升上了半空,形成一个朦胧的人影,艾格丽丝一身白袍,漆黑如丝的长发在背后飞舞,纯净如水的美丽脸庞上满是浓浓的爱意和怜惜,看着瑞格,轻声道:“你要我做谁?是为你而生的艾格丽丝,还是为你而死的伊莎萝维?瑞格,你要做谁?是爱我而放弃魔至尊的瑞格,还是……为了魔至尊而放弃我?”
瑞格看着这个美丽到让人心痛的女人,轻声道:“伊莎萝维,你是我最爱的女人,可是,我的女人,并不仅仅只有你一个。”
“我明白了。”艾格丽丝慢慢的靠近了瑞格的胸膛,轻轻伏在了他的面前,一滴滴的眼泪滴落下来,轻声的,她问道:“要怎么样,才可以弥补人类犯下的过错……我的命,够不够?”
瑞格摇了摇头,道:“雯,苔纳丝,艾彻,妖精女王与她的部落,卡娜和她的树人同胞……还有大公夫人与柏拉图公国战死的将士……伊莎萝维,死了太多的人,犯下错误的人,必须要得到惩罚。”
“你可以惩罚任何人,但请你不要惩罚所有人。”艾格丽丝轻声的诉求。
瑞格看着这个满脸是泪的清丽女子,看着她泪光中痛苦的眼眸,说出了一句经典的台词:“我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一半人是坏的,但是,我分不出,是哪一半!”
这是《骷髅圣骑士》里面那位邪恶的死灵魔导师毁灭世界的理由,从此时的瑞格嘴里说出来,竟然是如此的应景。
艾格丽丝伸手捧住了瑞格的脸,泪如雨下的道:“我的爱,我的生命,我的身体,都无法让你放弃你毁灭世界的念头吗?你要我怎么做,瑞格·安帕,魔族的至尊,世界的裁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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