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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晚犹豫片刻:“是,反正就一天。”
舅舅皱眉说:“好吧,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和他那样的人相处,又冷淡又烦的。”
“主要是不太适应。”童晚出言提醒,“舅舅你是不是忘了?昨天我去接的游客就是他,也是他在出租车上给我解了围。”
“真忘了。”舅舅尴尬地说,“你好好吃饭,我去接人了。”
十分钟后,晏池冷着脸下楼了,背上背着双肩包,左手拎着两台相机,右手提着行李箱,童晚一眼扫过去,只觉得他像个货架似的,身上挂满了东西。
晏池拉着行李走到童晚面前,低头盯着她看了一会,故意说:“你是一点也不想帮我拿东西啊。”
“现在不拿。”童晚边收碗筷边说,“等你累得拿不动了,我会考虑帮你拉行李箱。”
晏池忽然笑了。
他什么都没说,童晚却有种听到他说她有意思的错觉,脸有点热。
童晚匆匆跟晏池打过招呼,上楼回房间把充电宝、充电线等东西塞到包里,戴着遮阳帽下了楼。
出门前,晏池喊住了她,童晚刚站定,脖子上就被晏池挂了件沉沉的东西,低头一看,是晏池两台相机中的一台。
童晚捏着挂绳想取下来。
“别摘,挂你身上是让你拍照用的,不是让你帮忙拿。”晏池说,“今天我要是累得走不动了,还得你帮我拉行李。”
童晚不想用他的:“我有相机。”
晏池问:“在哪儿?”
童晚:“楼上房间……”
但电池没电了。
“走了。”大概是看出了童晚的窘迫,晏池自顾自地拉着行李箱往前走,“先在民宿附近随便逛逛。”
民宿周围童晚刚到的那天下午就跟着舅舅逛过了,看过不少地方,也拍了一些蓝天、白云、绿地,眼下和晏池逛第二次,童晚总觉得氛围和上次不一样。
安静很多,惬意很多。
只是看着晏池拉着行李箱在石板路上走走停停,专注地拍着周围的景色,童晚的状态和心境就跟着产生了变化。
“童晚。”走在前面的晏池突然回头喊了一声。
童晚抬头望过去,看到晏池手中的相机对准了她所在的方向,像是在拍照。
童晚往旁边走了两步,避开镜头,晏池的身体和他手中的相机也跟着向右移动。
晏池:“别动,拍你呢。”
没等童晚做出反应,晏池拿着相机的手就垂下了,转身继续往前走。
一阵风吹过,带着漫山遍野的树木花草沙沙作响,也拂动了晏池的衣摆,把他的身影衬托得愈发挺拔、瘦削。
童晚下意识摘掉镜头盖,举起相机对着前面拍了一张。
拍风,拍树。
也拍站在风里的人。
大概是拍照记录的念头来得太莫名其妙,童晚拍完照后,竟忘记盖住镜头,直到她和晏池回到民宿路边等车时才发现这点。
“悄无声息地拍照了?”晏池往她身边走了半步,侧身往下压了压,凑近了问,“拍了什么,方便给我看看吗?”
童晚盖好镜头盖:“随便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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