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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贝同意让严瑞丰送,但是很不巧,严瑞丰的车忽然打不着火了。
两个人站在风中,严瑞丰直接踹了保时捷一脚,骂道:“草,什么破车。”
喻幸坐在宾利里,车辆悠然停在两人身边,摇下车窗,说:“我送你们。”
严瑞丰望过去,笑着道了声谢。
庞贝忽想起几年前严瑞丰敲车窗的事,不由得朝喻幸看过去,只见他礼貌地颔首,神色谦和,流利的下颌线,不再像几年前那般傲然冷漠,像一只羽毛坚硬的鹰,随时要将自己包裹在黑色羽翼里,而现在他的眼里,只透着与严瑞丰平视的自如。
金钱与地位真的能让一个人更自卑,或者更自信。
这是她不曾在喻幸身上注意过的细节。
庞贝默然跟着上了车,她坐中间,将两人很好地隔开。
但她似乎并不适合这个位置,因为他们两个交流不方便,就都没说话。
她跟谁说话,都会冷落另一方,索性也沉默着,车厢内静得有些怪异。
严瑞丰恍然不觉,他打了个电话给助理,让助理过来处理车子。
电话挂了,又很自然地跟庞贝说:“明天带你去见薛导,别傻傻地光等着靠实力,这里面不是这样的。”
庞贝没说话,严瑞丰就当她同意了。
喻幸眉眼沉静,手搁在交叠的大腿上,瞳仁定了片刻。
喻幸先让司机送严瑞丰回家。
严瑞丰下车的时候,扶着车门,笑着问庞贝:“贝贝,不去我家吃顿便饭?”
庞贝摇摇头,她若现在去了,严家长辈还不知道要多想什么,何必给严家长辈添麻烦。
严瑞丰也没强求,关上车门,说:“回见。”
又很认真交代喻幸:“一定把她送回家,她可是个路痴,麻烦喻总了。”
喻幸微微点头。
庞贝和喻幸一起回到万澜千波。
临进门前,庞贝转头看着喻幸,说:“那个……我以前送了你一件衬衫,你扔了。”
喻幸开门的手顿住,看了过去,“嗯,和严瑞丰一模一样的一件衬衫。”
庞贝:“……”
果然。
她眨着眼,问:“你怎么知道严瑞丰穿那件衬衫?你什么时候见过他?”
喻幸几乎是脱口而出:“去你学校的时候,你们两个在一起,他穿的就是这件衬衫。”
庞贝瞪了瞪眼睛,更惊讶了:“你去过我学校?明明是你主动要求在合约上添加‘你不去我学校’、‘我不去你公司’的条件!”
喻幸嘴角微抿,唇线冷直,握在门把上的手,加重了力气,骨节处的肤色,更显苍白。
他哑声说:“那是在去过你学校之后,才想要加上的。”
事情从喻幸的口中,以另一种视角说出来,庞贝突然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她打开门,说:“进来喝一杯?”
喻幸关上他的家门,跟着庞贝回她的家。
庞贝倒了两杯酒,两个人坐在吧台上对视着。
她心情挺乱的,连续喝了好几杯,喻幸将她手摁下的时候,她的脸颊已经因为喝多了酒,泛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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