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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第1页）

纪嘉怡旅游回来，带着一大堆礼物兴冲冲地跑到宋砚初家里，抓着宋小乐，不厌其烦地讲述自己在北欧的艳遇。

“真的超级帅，身材超好，八块腹肌，小乐，我给你看他的照片。”

宋小乐凑过去了看了看，然后很捧场地“哇”了一声。

宋砚初神色不愉地把奶昔送到宋小乐手里，宋小乐立即抱住宋砚初的腰，讨好地说：“没有宋先生帅。”

纪嘉怡扯了扯嘴角，抢走桌上的另一杯奶昔。

“小乐，你这样可不行，你要大胆一点，不能这么怕宋砚初。”纪嘉怡怂恿道。

“我不怕啊，我喜欢宋先生，我不要宋先生不开心。”

纪嘉怡顿时觉得北欧帅哥也不香了，她喝了奶昔，摆手走人，临走时她把带过来的一堆礼物塞到宋小乐怀里，“都是小乐的，慢慢拆。”

宋小乐受宠若惊地说：“谢谢纪小姐。”

“嗯？”纪嘉怡皱起眉头。

宋小乐于是说：“谢谢嘉怡。”

宋砚初把纪嘉怡送到门口时也道了声谢，纪嘉怡低声问他：“你父母那里怎么交代？”

“已经摊牌了。”

纪嘉怡一愣，“什么反应？”

“地震吧，”宋砚初轻笑，无所谓地说：“谁让他们早早地就把公司交给我，这几年我的成绩摆在这里，他们也只能口头指责，奈何不了我。”

纪嘉怡了然，朝宋砚初比了一个大拇指，“真看不出来啊，宋砚初，我以前一直觉得你完美得像个假人，成绩好性格稳重，毕业工作没有不良嗜好，将来按部就班地迎娶门当户对的妻子，完美又死板，谁想你还能做出这么出人意料的事情。”

宋砚初倚着玄关，笑了笑，“动心的那一刻，我也是这个想法。”

“祝你幸福，要一直对小乐好哦。”纪嘉怡推开门离开。

宋小乐还没拆礼物就想着回礼，“先生，我们给嘉怡做点蛋糕吧，她喜欢抹茶味的。”

“不急，”宋砚初走过去抱住他：“你这样急着回礼，嘉怡会觉得你没有把她当成好朋友。”

宋小乐抿了抿唇，然后点头说：“我知道了。”

“拆开一个看看。”

宋小乐拆了一个细长的盒子，里面是一条项链，简单的几何型吊坠，宋砚初拿起来端详片刻，“我帮你戴。”

宋小乐没有回应，宋砚初坐在他身侧，视线受限，并未注意到宋小乐的神色异常，他拿过项链，绕过宋小乐的肩膀，将项链圈住宋小乐的脖颈，刚固定好卡扣，他突然觉得宋小乐浑身剧烈地抖了一下。

宋砚初怔了怔，立即搂住宋小乐，问他怎么了。

宋小乐没有说话，只是摇头。

宋砚初思索片刻，视线聚焦到项链上，他陡然意识到项链对宋小乐来说，可能更像是锁链。

那个宋小乐口中，困了他长达十二年的铁锁链。

宋砚初急忙把项链取下来，扔到一边，他抱住宋小乐，歉然道：“是我不好，小乐不要多想，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宋小乐把脸埋在宋砚初的胸口，没有吭声，过了很久才发出很轻的抽噎，宋砚初以为他哭了，但摸了摸宋小乐的脸，没有潮湿的触感。

宋小乐伸出手，不停地揉搓着自己的脖子，他好像在回忆和现实中来回切换，眼神茫然又破碎：“先生，好痛。”

宋砚初的心更疼，他没有办法替宋小乐分担当年的痛苦。

“先生，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起那时候的事了，我说过我会忘记的，我也答应过你不会再哭，可是刚刚我的脖子好痛……先生，其实那个铁链经常把我的皮磨破，我脖子周围的毛都掉光了。”

“小乐不怕。”

“先生，其实受伤挨饿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难熬的是孤独，先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孤独，主人回来的时候我会兴奋到把碗踢翻，可他们都不理我，我只能灰溜溜地躺回去，看着空空的碗发呆。”

“先生，太难熬了，我有时候甚至想，幸好我那时只是一只狗，狗总是没心没肺，一根肉骨头就让它忘了疼痛，如果是人类，一定承受不了十二年。”

小狗的心脏很小，只装得下主人。

看不见主人，小狗的世界就会停止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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