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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他在大学的时候,因为不胜其扰,最后干脆拿了张纸,写上“学业未成,不谈恋爱”八个大字,直接甩在自己的书桌上,搞得女生一片哀怨,男生万分无语。
贺予继续追问:“你答应了没有?”
谢清呈拿诗集敲了一下他的头:“我只邀请过你。”
什么叫莺飞草长,谢清呈立刻便见识到了。贺予眼中的光芒更炽,他笑着一下抱住谢清呈的肩,来回晃了两下。
“谢清呈,你知道吗,我现在好喜欢你的无情。”
谢清呈对于在公共场合有如此亲密举动,仍然觉得不太自在,但他与贺予久别,对贺予还很纵容,虽然别扭,但也没有推开他。
只是咳嗽两声:“来讨论诗集吗。”
贺予笑着摇摇头:“……还是我带你去约会吧。”
这种事情交给年轻人比较好。
两人从图书馆出去的时候,天开始转阴了,有要下雨的样子。贺予原本是想带谢清呈玩点户外项目,但怕玩到一半雨真的下下来,坏了兴致不说,搞不好还会让他谢哥着凉。
谢清呈的身体还未完全康复,一点风吹雨淋都会让贺予如临大敌的。
于是贺予想了想,说:“我们去看电影吧。”
看电影而已,好像有多新潮似的,这也不是最寻常的约会方式吗?而且还落了窠臼。
谢清呈心里多少有些爹男的不服,但他让着贺予,没有表现出来,只平和地:“嗯,你看着办就好。”
贺予搜到附近有一家新开的电影院,是下沉式的地下剧院,最近的场次排了一部热映的爆米花英雄电影。
贺予很高兴:“就看这部吧。”
谢清呈扫了一眼,碍于两人重逢温情未过,且他又想照顾贺予的自尊,让孩子感受到快乐,慢慢走出阳痿的阴影,于是把“这是什么烂片”停在齿间,硬生生又给咽回去了。
“可以。”谢清呈说,“我陪你。”
他一辈子都没经受过这种事,哪怕从前和李若秋看电影,片子也是他选的,要么是纯文艺片,要么是半文艺片,有几次更离谱,直接看《地球的奥秘》等科普电影。
他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手握一张《蜘蛛侠5》的电影券,站在小食专柜前等着笑容可掬的服务生把爆米花递给他。
因为今天是周末,电影院里坐了很多人,贺予选了最后一排角落的位置,谢清呈觉得贺予真是太不会选座了——
这位置视角能好吗?
真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小孩子。
电影还没开始,影院里嗡嗡的都是观众们交头接耳的杂音,谢清呈把爆米花摆在两人中间,贺予看了一眼,笑着把米花桶捧起来:“我拿着吧。”
“……手不酸么。”
贺予摇摇头,拿了一颗饱满香甜的奶油爆米花,递到谢清呈唇边。
谢清呈咬爆米花的时候,隐约会露出一点柔软的舌尖,贺予在暧昧的灯光下看着他的脸,忍不住又是一阵悸动。
他真想吻住谢清呈微凉的嘴唇,那嘴唇薄软,带着一点药的清涩,在旁人面前,这漂亮的嘴唇向来只说一些或冷淡或沉稳的话。
无论是从前当医生,还是后来当教授,谢清呈这个人都是出了名的英俊又出了名的冰冷。尤其他在讲台上的时候,无论下面的学生用怎样憧憬的眼神看他,他都只管自己不疾不徐地讲述知识。
那嗓音低缓磁性,令人沉醉,可惜说的永远是“社会心理学在临床领域中的应用”,不会说那些女孩子们期待的情话。
但是如今在他指掌之中,谢清呈可以是不一样的。
他可以听到这个强悍高知的男人喉咙里淌出低沉的嗓音,破碎的,沙哑的……那些支离的音节从被他吻至嫣红的嘴唇中逸出来,而他能把它吻回去。
他能攥着那在医科大教室里执着细长教鞭的男人的手,细闻那腕上药香。
然后等下课了,就……
贺予轻咳一声,有些坐立难安,虽然他选的座位很偏,但电影院实际上都是有监控的,黑暗中一些细节拉大了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贺予于是换了个坐姿,且为了阻止自己越演越废料的念头,贺予轻咳一声,红着耳朵尖和谢清呈讲别的话题:“谢哥,你还记得我们以前也一起看过电影吗?就是我还在学校念书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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