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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归顺结局（第7页）

她无力地点了点头，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莉莉丝的记忆碎片。

那些画面是如此真实，如此残酷，让她感同身受。

爱丽丝现在只是回想一下，都恶心得想吐。

莉艾拍着爱丽丝的背，试图帮她缓解心头那股挥之不去的恶心感觉：“如果你真的早就吞噬了莉莉丝的一切，也就不会有奴家的存在了，这一点倒是要感谢你呢。”

莉艾的声音轻柔地在爱丽丝耳边响起，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

爱丽丝努力压抑住胃里翻腾的感觉，然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试图将那股恶心感一并排出体外。

爱丽丝低声喃喃道：“现在我能理解夏洛的选择了，但是……这真的是她和之前的魔王临时做的交易吗？还是说她早就知道魔族的这些秘密？一切都太巧合了，巧合到我以为，这一切都是她为了得到力量设好的局。”

莉艾扬起了眉毛：“哦，这倒挺新鲜的，你明明很清楚，公主从小时候开始就没有出过王城一步，那她是从哪里接触到关于魔族的这些绝密的？”

爱丽丝语塞，她也不知道这种怀疑从何而来，但始终就是萦绕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

看到爱丽丝的卡壳，莉艾收回了帮爱丽丝拍背的手，直起身子，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告诉奴家，你看到现在的魔王大人，心里是什么感受？别说谎哦，你骗不过奴家的。”

“呃……”

“哼，不好意思讲就由奴家来讲。你一直觉得，公主除了身份地位之外，其实实力不如你强大，是不是？”莉艾轻蔑地笑了笑，目光却如冰锥般刺向爱丽丝。

爱丽丝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却又被莉艾接下来的话堵住了嘴。

“于是你就隐隐的有一种优越感，让你能够与她和谐相处。”莉艾步步紧逼，语气中满是嘲弄，“你该不会以为自己那点小心思能瞒过奴家吧？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所以你才和她相处得那么和谐，对吧？”

“结果，在与之前的魔王作战时，是她凭借计谋，获得了与之前的魔王讲价的机会，这才保住了她自己和你的性命，甚至得到了魔王之力的青睐。你这才知道，公主她傻白甜的外表不但骗过了王子，也骗过了你。看到原本孱弱的公主，现在突然就变得比自己要强大得多，你心里不平衡，同时会有危机感，因为你从来都没有把公主的本事放在眼里过。你一下子被力量的反转弄得心态失衡，嫉妒又羡慕，只好找这样的借口，让自己心里阴暗的念头合理化起来。”

“我……”

爱丽丝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莉艾所说的话，句句戳中了她的心窝，让她无从反驳。

“奴家就是你，爱丽丝。”莉艾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仿佛看透了爱丽丝的灵魂，“你有的念头，奴家也一样会有。当局者迷，魔王大人知道由她来说这番话会招致你更大的反弹，于是只能说让你‘面对真实的自我’，也就是让奴家解开你的疑惑。”

（希望你做出选择时，也能遵从自己的内心，面对真实的自我。）

爱丽丝低下头，琳赛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也理解了她的良苦用心，但是，心中的那份纠结的心思却始终挥之不去。

莉艾静静地看着爱丽丝，她从爱丽丝紧握的双拳和微微颤抖的嘴唇，读懂了她内心的挣扎，于是轻声问道：“还在想……魔王大人对你说的话吗？是否愿意归顺她？”

爱丽丝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语气中充满了矛盾与不安：“我……就算我现在能够理解她成为魔王的理由，可是，我没办法说服我自己……我的兄长是被……莉莉丝杀死的，和魔族这样的深仇大恨，现在却让我变成魔族的一员，这……这让我如何面对洛伦哥哥的在天之灵？”

莉艾难得的叹了口气：“人类和魔族之间的斗争已经持续了千年，你，洛伦哥哥，还有无数无辜的生命，都是这场无休止战争的牺牲品，彼此之间的血债早就已经无法计算了……而且你也说了，洛伦哥哥是被莉莉丝杀死的，再加上策划这一切的前任魔王，这两个罪魁祸首都已经死了，你还要继续背负着仇恨，去憎恨那些其实一样都是人类的魔族吗？你真的……想要亲手杀掉曾经的夏洛公主，现在的魔王大人吗？”

“我……”

爱丽丝词穷了，她不知道怎么才能说服莉艾，说服她自己，只能陷入沉默之中。

眼见爱丽丝闭口不言，莉艾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继续说道：“再说了，你也见识过魔王对灵魂的控制有多精深，你就真的相信，现在的魔王表现出来的，所说所做的一切，都是完全自由的，完全出自夏洛公主的本心吗？”

莉艾的声音不大，却如同一道惊雷在爱丽丝耳边炸响。

她猛地抬起头，瞳孔剧烈地收缩，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颤抖着，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的意思是……夏洛她……已经被杀死了？现在只是……魔王在模仿她？”

“不，没那么糟糕……”莉艾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你和奴家应该是一样的感觉，现在的魔王大人应该还是夏洛公主在做主导，不然的话，她可拉不下脸在你面前做出那么丢脸的耍赖动作。但是，不能排除她在压制着前任魔王的可能。而且这个问题你不能直接问她，那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爱丽丝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但声音还是忍不住颤抖：“你……你怎么知道……是她在压制着前任魔王？”

莉艾很是无奈地耸了耸肩：“奴家只是猜测，但你不能否认有这样的可能，对吧？你想想，如果是真的，你拍拍屁股一走了之，放任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很难不产生心理问题……随着时间推移，公主要是被真的腐化了，不就玩完了？”

爱丽丝咬着下唇，眉头紧锁。

莉艾提出的每一个问题都像是一根尖刺，狠狠刺痛着她的心房，让她无力反驳，只能将心中的不安和犹豫揉进一声叹息里。

莉艾见状，轻轻叹了口气：“你以前都没有发现公主在王城受折磨，现在又要把公主一个人扔下不管吗？”

“留下陪她，岂不是又要变成魔族……这个我实在接受不了，定期过来陪陪她就好了吧……”

爱丽丝的声音细若蚊蝇，仿佛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寻求认同。

她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内心深处对于变成魔族的恐惧，如同挥之不去的阴影，让她感到窒息。

莉艾看着她这副怯懦的样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刚刚才说过魔族和人族都是一样的，现在又把这种偏见拿来做自己的挡箭牌？”

莉艾故意拉长了声音，语气中充满了嘲讽的意味：“虚～伪。”

这两个字如同两记重锤，狠狠地砸在爱丽丝的心上，让她脸上原本就因为羞愧而泛起的红晕，瞬间蔓延到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