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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番外十五（第1页）

五条悟很喜欢那间藏于首领办公室里的休息室。

密闭的空间中，隔绝了外界的所有，仿佛整个世界就只有他们彼此。

他可以尽情地享受与太宰治独处的时光。

在外面的太宰治总是很忙，忙到连仅有的几次出门都是因为公事，不是和人密谈就是去处理紧要的事务，周围往往防守严密。

接触得久了之后，五条悟有时候会有种感觉，太宰治像是被困囿于一个无形的牢笼之中，明明处尊居显，独揽大权，却依然像是一个没有自由的囚徒，束缚在那个高高在上的王座上。

他鸢色的眼瞳中时常暗沉无光，冷寂薄凉，阳光照不进去，这看似很符合一个黑手党首领的风格，然而五条悟能察觉到——他不是开心的。

可五条悟却不知道该怎么做能让太宰治开心起来，劝他放弃别做黑手党了？

……如果就这么说出来，一定会被嘲笑的。

就算是不起眼的底层成员，一旦进入黑手党想要再离开就没那么容易了，且不说港口afia处置叛徒的手段，光不干净的履历就足以让人难以在正常社会生活下去。

更何况是这个黑暗组织的首领，怕是五条悟展现出一点想要拐带的念头，就会被整个港口afia视为敌人。

但这并不是五条悟的异想天开，他不介意太宰治一直是一个正道眼中的非法之徒，可若是太宰治在黑手党中过得不快乐，那么辞职换个工作也可以嘛，平行世界的太宰治就是在一个侦探社中当一个普通职员。

不过现在说这些似乎还早了些，他也没有丝毫头绪，眼下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尽可能多地陪伴太宰治了。

五条悟感觉得到，太宰治和自己在一起时是放松的，准确说，他在逐渐变得越来越放松，最初的刻意一点点地融为了卸下伪装与防备后的自然。

……他好像真的只是想找一个情人而已。

和夏油杰以为他被迷昏了头不同，偶尔五条悟会在暗中琢磨太宰治的用意，太宰治从不曾要求他帮忙“处理”一些港口afia遇到的难题，夏油杰担心过的问题他统统都没有遇到，甚至迄今为止太宰治都没有公开两人的关系，还会直接拒绝外出时他提出的陪同。

说不出来这事是好是坏，看起来是太宰治公私分明，将两人的关系维系在一个安全不敏感又纯粹的界限，不会被其他掺杂着利益的因素影响。

五条悟猜不透，总不能是太宰治以为只要减少利益牵扯，就能在想要结束这段关系时轻易甩开他吧。

——想都别想。

猜不透干脆就不猜了，不管如何，他不会给太宰治拒绝他的余地。

……

黑暗中，空气里的热度还未散去。

许久，太宰治才平息了些紊乱的呼吸，推了推几乎将全身重量压在他身上的人。

“起来。”

五条悟没有动，汗湿的额头抵在太宰治的颈侧，透过薄薄的血管，似乎还能听到里面方才剧烈跳动的脉搏，嘴唇贴上去，犬齿在上面咬噬。

太宰治呼吸一滞，下一刻，他眉间隐忍地蹙起，原本逐渐恢复清明的眼中再度涣散了一瞬，仿佛有雾气氤氲其中，手指痉挛般攥紧了床单。

……

再一次结束时，太宰治已经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弹了，被五条悟抱去洗澡时全程都闭着眼。

从浴室出来后，五条悟先将人放在旁边新添置的躺椅上，然后熟练地换了张床单，才抱着太宰治躺上去。